第1次出走2天后,腰酸腿痛不明显了。武林阿混老师开题了:半天,桃花山,为后面即将开题的夜行桃花山探路。
新开铺KFC,我见到了来自美术圈的开题人。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封闭的西北农场。某秋日,农场来了1对城里父子。支起2个木架子,在架子上夹起的纸板上“刷油漆”(后来才知道那是在创作水彩画)。父子一个角度:清冽的雪水河、黑白枝干,金色树叶的野生白桦,在河水拐弯处映下纡徐雅致的倩影。父亲蓓蕾帽、背带裤;儿子白衬衣、红领带,跟我一般大,应该也读小学了。我当时正放学回家,乡下孩子,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呆看了很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掏出书包里的作业本、2B铅笔,爬在地上胡乱画……邻居看见我了:
“黑白,你妈妈喊你回家把猪草!”
武林阿混没戴蓓蕾帽,也没穿工装裤,甚至没穿冲锋衣,没背旅行包,就只提着根脏兮兮的竹竿“打狗棍”来了,和我想象的有所出入。他似乎有些过于敏感,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脱帽让我看了一眼顶在脑壳上的“名片”。手写的四个字,字字仙风道骨。我的名片机打的,虽然没有过塑,但据我的上线丁香评价:可以撮倒一片。但我决定还是不拿出来给阿混看。
我介绍说我是黑白,我来自文艺圈。他说那你主攻方向是什么?我说通俗。他说去莲花山的车还没来,你就唱一个呗。于是我就唱了一首我的拿手曲目《最炫民族风》。
新开铺新一佳前坪虽然是城乡结合部,围观的人不多,给钱的……当然也木有,证明当地居民也是见多识广的。还没唱完,开题人就对我大吼:车来啦!下次出走社办春晚的时候你上吧!
值得补充说明的是,平时演出的时候,我的伴奏一直是我那掌上微音箱——“乐果”。可惜今天忘记带了。上个月,在国储电脑城发现它的时候,是我在出走社刚注册的时候,当时就买下了。不是因为它的宣传语:“献给父母最好的礼物。”跳广场舞在文艺圈是不流行的。我认为出走的时候做背景音乐最文艺。3天前道吾山的出走就证明了这一点。文艺青年小武发现“乐果”的时候,就直接挂在脖子上直到课题结束。开题人如果也肯定了音乐对于出走风格的导向作用,认为那天的出走,走的是文艺范。小武依依不舍地将“乐果”还给我的时候,说自己也要买一个。我说那送给你百,他说真的?我说数据线没带。
好像有点跑题了。
今天下午的题只有我和阿混2个人,于是聊了一路。听说他经常一个人走,我怀疑他应该是以自言自语的形式结题的。虽然距离市区很近,但从学士村、邵家湾、桃花山,到王家湾,原来都是人迹罕至的野山,现在别墅、公园、农家乐,到处都是被开发的痕迹。我拣到一个估计是挖草药用的小小尖嘴锄,接着阿混就拾到一个黑社会老大戴的那种宽边项链。文艺跟美术,同样都是缪斯女神的粉丝,差别这么久这么大捏?熟悉这里每一个角落的阿混一路感慨:完蛋了,以后我们就不爽了。一无名峡谷生长着成片的2人高的树木,没有叶子,米粒大小的蓓蕾。阿混让我捻碎嗅了一下,想呕,难以形容的恶心气味异常浓烈,他说这是他怀化老家用来做炖肉、鱼的一种调料。由于课题带有为后来的夜行探路的性质,我们也走了一些死路。每每打道的时候,阿混总是絮叨:以前是可以走通的呀。他站在某个垭口的了望的背影,孤独、凝重,与他在QQ群里面插科打诨那个老顽童判若2人,也让我看见了开题人不为人知的幕后故事。
没有休息,酣畅淋漓地走了5个小时,感觉比第1次出走强度更大。对比我的2次出走,在风格、气质上也截然不同。桃花山上无桃花,我认为是因为我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乐果”了。
刚到家,就下雨了。我家公主给我看她刚写好的作文。我说不错不错,很文艺。她一白眼:老爹,你骂谁呢?
LP不久也下班回家了,她问我下午干嘛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我说做课题去了。她马上来了精神:不错啊LG,省级的还是国家级的?老实交代,批了多少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