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瓮城通幽,好事多磨磨山夕照   

  • 小撮 2007年5月21日

    【过程记录】

    7:48-9:30 6411次列车静静地停在三家店车站,晚点近两小时,晚点纪录再创新高。早上不到6点就出门,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在西山脚下转了一大圈,我又回到北京市区,看窗外一列列提速后的列车绝尘而去。唯一的成果,是扑克,从2打到了K。

    11:00 车到幽州,比计划晚1个半小时。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直接走铁路,钻了一段隧道。有列车由身边呼啸而过,我们赶紧躲进风洞。

    出隧道,下铁路,左转,进入一段峡谷。这段峡谷非常狭窄,植被稀疏,地形崎岖,但路修得很好,有石块砌成的台阶,从幽州村方向一直通向峡谷深处。峡谷不长,走了约半小时,峡谷渐渐消失,面前豁然展宽为一片平缓的台地,山坡上开着梯田,还没有播种。这地是幽州村的。除了河滩,以及对岸山坡上的一小块地,幽州村的耕地主要集中在这里了。难怪修了那么好的路。在峡谷里转来转去,头顶的天空只有方寸大小,一踏上开阔地,天空也陡然放大,这时,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天色呈现一种半阴不晴、阴阳怪气的状态,不由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太阳周围,环绕着一个巨大的圆环,色彩象虹一样,很丰富,没仔细数,应该是七色吧。独行叟说,这是日晕。

    顺路向左,翻过小山梁,前面是一条大沟,向沟口望去,看得见铁路桥和永定河。路拐向右侧,沿一条等高线横切,绕过沟湾,再向左拐,沿沟壁一直向北而去。沟壁上这条笔直的横切小路,有着秀丽的线条,路面平坦,踩上去脚感舒适,在这荒蛮、干旱、粗野、枯黄的大山里,这条路是唯一的文明符号。路是由幽州通往化庄的。后来,化庄的老乡告诉我,这条沟叫瓮城沟。从幽州向化庄,可以走三条沟,东边那条,叫宽滩子,西边那条,叫潘家地,也就是幽安秘径,中间这条,就是瓮城沟。

    从地图上看,这三条沟,潘家地和宽滩子都有比较开放的沟脑(刚刚从滦平学到的地理术语),唯独瓮城沟沟脑比较闭锁,拱到大磨山南侧的山峰下,便拱不动了,被周围的山梁堵了个严严实实,进了这条沟,便有被瓮中捉鳖的危险,瓮,这个字,语义很形象,语感不俗,取名的人必是山野中的雅人。

    我们今天是着实地入瓮了,沟越走越深,沟底虽然在缓慢抬升,但两旁的悬崖峭壁似乎也水涨船高,与沟底的高差没有明显的变化,天空始终被周围山峰的折线切割着,周遭的灌木则越走越密,路也渐渐地不再那么友好,仿佛对我们的脚步厌烦了,不愿再被我们踩,一有机会,就从我们视野中逃跑,躲到树丛后面,躲到乱石堆里,躲到废弃的梯田边上。幸好,今天我的鼻子还算灵,始终象一只猎犬追逐受伤的狐狸,路虽然狡猾,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瓮城沟的沟脑是一大片层层叠叠的梯田,路由此左转,钻到一大堆乱石下面,这乱石堆,是随着泥石流由高处冲下来的,左侧这条斜沟,实质上是一条泥石流的通道,路就以这条泥石流为轴心,左右迂回,呈正弦曲线状。

    15:30 到达路的顶端,这是瓮城沟东侧山脊上的一个垭口,有一条路向下,通往宽滩子方向,并将由宽滩子通往化庄。而我们计划路线要回归的幽安密径(潘家地),则还在瓮城沟的对面。如果由此下降,我们只能到化庄,不但没有机会回到幽安密径,而且也放弃了我们此行的主目标地——大磨山。综合考虑,我决定不下降,而由垭口向北沿山脊前进,目标大磨山南侧山峰,先登顶这座山峰,再观察可否向西靠拢幽安秘径。

    经过一番动员,驻留垭口希望由此下降的队员们不情愿地重新启动,沿山脊北行。这一段山脊相对平缓,灌木稀少,上面有明显的路。登上大磨山南峰,我们发现,由此向西到幽安秘径,中间有多处断裂,不可通行,只有继续向北。北侧的山脊比南侧窄得多,左侧是峭壁,右侧为陡坡,纵向也有较急剧的坡度,有几段陡坎,落差较大,需要攀岩而下。

    过了这段山脊,对面横着一道屏风一般又薄又直的山峰,面向我们这一面稍缓,北面则是绝壁,绝壁脚下,则是一条大路,直通北面平缓的大磨山。我们正在琢磨如何越过这道大屏风,从正面硬翻?从左面绕?从右面绕。对面有人大声呼喊,仔细一听,是让我们向右绕行。定睛望去,大磨山南坡上有羊群在游走,给我们指路的想必是牧人。我们向右走不太远,到了屏风东侧,果然看到一个豁口,有路由脚下绕过屏风,向西北方向,与我们刚才看到大路相接。

    我们终于走到了大磨山跟前,那位热心的牧人向我们靠拢。时间已经是17:00,赶火车已经不可能,我们这时关心的,是如何走最近的路到化庄。牧人指点我们由大磨山南侧向东横切。我们谢过牧人,向东而去。横切的路走了一会儿,渐渐有些模糊,我开始怀疑刚才是否听错了,似乎牧人说要爬到梁顶。于是,关于路线问题,我们发生了小小的分歧,我决定只身上梁顶探路。当我快到梁顶时,好心的牧人又出现在队尾不远处,指点队伍继续沿山腰横切。于是,我在梁顶,队友们在山腰,分头向东侧前进。

    我们在大磨山东侧的垭口会师。这儿已经有宽阔的村际山道,我们彻底安全了。由此向北,是和缓开阔的化庄黄土台地,前方沟里那一片红瓦青砖的农舍,就是化庄。

    18:00 到达化庄。成功地补水、补冰棍、补西红柿。但在找车时遭遇失败。我们打算去官厅,面的司机张口就要200,而我们的预期价格是90,双方的预期存在不可弥合的鸿沟,谈判宣告破裂。我本打算由此翻过老虎背去施庄、拦河坝,甜面酱建议走公路去东花园。考虑到夜行山路的安全隐患,我同意了甜面酱的方案。由化庄到东花园20公里,我们计划22:00之前赶到。

    这个多少有点悲壮的计划没能贯彻到底。我们只走了3.5公里,就在辛庄碰到了一位公道的司机,9人挤上了一辆小面。经过1个小时的颠簸,于20:00到达官厅。

    很快就找到了旅馆,叫集贤酒店,5元一夜,床铺看上去很整洁,还能洗澡。吃了一顿较丰盛的晚餐。洗洗睡下,竟然一夜无梦,如果做梦,一定会梦见坐火车,因为,每隔几分钟,就有火车驶过,整个房都随着火车的韵律晃动,睡这样的旅馆,相当于睡卧铺。

    5月20日

    甜面酱、QIUCHI、PATCH、ADA一早包小面奔西拨子。其余五人——西山老农、独行叟、老袁、史奴比、小撮,在官厅挨到10:16,乘4416次列车回北京。

    【有关评述】

    1、火车晚点+探路耗时过多,导致这次计划超期。

    2、老袁初次出走,即表现出对路的灵敏嗅觉,富于潜力,有望成为我社的未来之星。

    3、感谢PATCH、西山老农在多处歧路的正确判断,感谢甜面酱在暮色的化庄坚持的正确意见,没有你们的纠错功能, 这次出走的命运会更曲折。

    4、感谢独行叟一直在后面照顾“贱内”。

    5、官厅的炸小虾还是不错的,是上帝对我们此行的额外犒赏。我们不是为吃而走,因走而吃,适可而吃,并不违犯我社宗旨。

    【财务记录】

    以小撮为例:

    北京北-幽州6411次:8元

    化庄-官厅小面:11元

    官厅食宿:18元

    官厅—北京4416次:8元

    合计45元

  • soso0

    这题目,起绝了!功力

    2007年5月25日
  • 小撮
    呵呵,不叫“贱内”,那就叫“拙荆”吧,要么叫“内子”。
    2007年5月24日
  • 西山老闫

    4、感谢独行叟一直在后面照顾“贱内”。

    严重反对领队的这条评论,史努比是正式报名的出走活动成员.社长这种称呼似乎带点封建残余,但真用过去传统的称呼似乎应称"社后"才对.哈哈!不知反对有效否?

    2007年5月24日
  • 小撮
    这个疑问提得好,说明目前公告所采用的措辞还不是很贴切,会让大家产生“系统误差”和“惯性思维”。
    2007年5月23日
  • 行香子

    呵呵,我只是稍微留意了一下细节,然后惯性思维提了点疑问,小撮请注意我上面引号的运用

    和大家一样喜欢这里,自然希望这里能越来越完善

    关于救援,个人还在思考。

    2007年5月23日
  • 西山问明

    行香子的认真精神我觉得可取,弥补漏洞、缺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尤其对于发起人来讲。

    出现计划外的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及时通知一下联络人。

     

    2007年5月23日
  • 独行叟

    "建议外界亲友不要急于寻求救援,可以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如果第二天晚些时候仍然没有消息再做行动."

    完全同意PATCH的这句话

    2007年5月22日
  • 小撮

    对于救援的可行性和有效性,我持怀疑态度,纵观这些年的一些个案,基本上是两种情况,一是帮闲,二是添乱。

    与其寄希望于救援,不如一开始就避免把自己置于绝境。与其向外界求援,不如向上帝祈祷,给自己多一些勇气,多一些智慧,多一些运气。

    上次在夺命峡住山洞的那个夜晚,最怕的不是走不出去,而是无头苍蝇报警。本来约好当晚跟他在镇边城会合,我们失约,他有可能胡思乱想,轻举妄动。幸好,这家伙心大,没当回事,以为我们出山晚了,赶不到镇边城,住在哪个村里了。

    2007年5月22日
  • 小撮

    算不上法律漏洞,确切说是“系统误解“。

    2007年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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