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事件的沉重打击,使我一度对自己是否适合出走产生了极大的怀疑。等过了料峭的春寒与满天的沙尘,小心翼翼地选择了六月作为“复出”的时机。出行前,好好调整了心态,做好了应对突发心理障碍的准备。周六清晨醒得格外早,车站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咬定了没有“幽州”那站,让我如坠云雾之中;售票员不耐烦地重复“珠窝、沿河城、旧庄窝……到底买哪站”,我就像离开学校多年把所有知识全还给了老师的学生突然被逼问答案一样局促不安。蛰伏了太久,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上队伍。
成语“笨鸟先飞”比喻的是能力差的人怕落后,做事比别人先动手。下车后,奉行着“勤能补拙、笨鸟先飞”的信条,试图将优势维持在上升阶段。石子路好走,大石头也能啃哧啃哧爬上去,但是还没有从石缝里钻出来就接到社长的下撤指示,结果上去容易下来难,我很沮丧也很丢人地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搀扶下来;史努比建议我不要走太前面,可以少花时间节约体力。快走加小跑,好不容易又跟上了大队伍,还努力地又“飞”到了前列;结果往往成为“后队变前队”的牺牲品,一阵树枝摇曳后,又成了“收队”。
最危险的一次,“笨鸟”差点成为蛇的猎物。停步休息等待后队的时候,我心血来潮只身前行十来米,遇到岔路犯了迷糊才没有前进。后来开路的一位队友报告道上的乱石堆上有条不愿离去的蛇,无论大家如何驱赶蛇都无动于衷,还用摆动的尾巴警告着自己拥有不可忽视的危险性。大家纷纷上前观看,我天生怕蛇,几乎是捂着眼睛从边上窜了过去。听发现蛇的队友介绍,他也是听到响尾声仔细辨别才看到。我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我一向反应比较迟钝,假若不是因为无法断定走哪条路,估计早就踩上去了。借此也提醒惧蛇的队友,虽然一般的蛇会主动躲人,但是无法排除有的蛇还比较懵懂;建议这些队友尽量避免在队伍前列行走。
得到的启示是条件差的笨鸟可以先飞,但是在先起步的过程中要注重学习思考,提升后天优势;否则只能是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跟从,不仅比别人花更多时间更多精力,而且也只能维持在现有水平,没有太多进步。
夏天的山谷里,随处可见如同米粒珍珠团簇的柳道,我可真想将她种满小院。路上很不小心地踩中了一个据说“工程浩大”的蚁穴,想起这些小东西需要花很多时间再次将其修补,觉得万分抱歉。我喜欢在路上与远处归家的老乡挥手致意,并不在意可能遭受的冷漠侧目,事实上淳朴的人们总会报以善意的回应。生活也是这样,你对它笑,它也会对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