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 6096次发车。除了作为隔离车厢的1车厢,我们一队人占领了2车厢的最前沿,后面是50个闹闹哄哄的大学生,他们的存在给车厢带来无穷的活力,也制造无穷的噪声,尤其是几个女生一路上扯着嗓子翻唱的老掉牙的所谓革命歌曲。此时,何以解扰,唯有扑克。
8:40 一轮扑克终结,车正好到三合庄车站,下车,合影。刚刚打出绞尽脑汁黔驴技穷新设计的出走社旗,又被火眼金睛的米格21看出破绽:“绿底白字,象中东穆斯林恐怖分子的旗帜呀。”呵呵,这一提示,真有点象呢,绿色是伊斯兰教的主色调,我忽略了,不过,为什么不联想到民进党呢?事物是普遍联系的,谁跟谁都很难彻底划清界线,上次是残奥会,这次又是伊斯兰,防不胜防,左躲右闪穷终无可逃避,还是不要徒劳了。soso说的有道理:LOGO不可频繁变更,穆斯林就穆斯林吧,何况并非所有人都这么学识渊博反应敏捷。
开始徒步,沿水泥路疾行。路两侧远远近近都是柿子树,满眼黄灿灿的,触手可及,柿子个头很大,在枝头摇摇欲坠,正在欲落未落的临界点上,到完全熟透落地还差一段时间,到尽情采摘也还差一段路程,柿子树都有明确的产权,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唯一“正确”的态度是秋毫无犯。
9:40 东关上。范增题写的“仙栖洞”赫然立在路旁。
10:40 到达榆树窑,水泥路暴走终于在此结束,一条小路掠过村庄向西侧的山谷延伸,问了问老乡天井怎么走,答案很复杂,听得似懂非懂,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说从榆树窑到天井需要1个半小时。看看起始的路况不错,我们对前途很乐观。因为补水、收旗,我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在关键时刻脱离岗位。
进沟不久,一道小山梁迎面而来,将沟一劈为二,路从沟底延伸到梁上,我急于追赶前队,与右侧一条看上去更宽的岔路擦肩而过,这个疏忽酿成了严重的后果。
不久,小山梁右侧的路变窄变陡,但这个迹象没有引起我的警觉,过了这一段,是一个较平缓开阔的斜坡,有废弃的羊圈,坡顶与上面峭壁相接处,有两个洞,开阔的洞口筑着石墙,看样子以前住过人。路向左绕过斜坡,在一个被峭壁半包围的井状区域分成两岔,犹豫了一下,我们走了右边,帖着石壁上升,穿过两道石壁夹成的小胡同,翻过小山梁,路渐渐退化,灌木越发密集,我、石头、独行叟分头找路,最终独行叟找到一条看似正确的路,我们跟在独行叟后面沿沟上升,但好景不长,这条路逐渐与冲沟混为一体,冲斥着碎石、灌木,我提议放弃,后退到路况良好的地方重新找路,但此时大家已经分散到沟左侧的山坡上各自为战,山坡的坡度不算太陡,植被相对稀疏,行进的难度不大,所以我的提议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队伍渐渐一分为二,速度较快的独行叟、旅游者、南瓜叶、缎子、sunyu直接爬坡,前往山脊,其余的人向我靠拢,横移到左侧山腰一片松林,我们找到一条横向的小路,看样子是植树的前人留下的,我们沿着小路向左横切,期待找到一条通向山脊的路,但这条路始终没找到,当我们放弃寻找,企图生拔到山脊与独行叟们会合时,山脊上传来令人沮丧的消息——山脊后面不是我们的目的地,而是我们10:40之前一直在走的那条大沟。我这才悟出我们弄错了前进方向,整体偏左,差一点搞出鬼打墙的悲喜剧。
错误虽然被发现了,但错到什么程度,纠错的难度有多大,我们起初并没有清醒的认识。我带着第2分队回退,退到松林边缘,向北侧眺望,发现隔开两到三条沟的一道山梁上,有清晰的路线由榆树窑方向往西延伸,那应该是正路,而那条路的起点,想必就是我追赶队伍时忽略掉的路口。把视线往回收,隐约可见稍近一些,隔开一道沟的山坡上,也有似是而非的线条,似乎是路的样子,最理想的方案,当然是横切到正路上了,假如那样一条横切的路存在的话。按照这个假定,我们沿着山腰逆时针横切,离开松林之后,那条横向的路就消失了,我们只能依靠想象无中生中地踏出一条路来。切过那条让路消失于其中的沟,在沟的对岸找到一条横切的路,往前走了一段,又是一片松林,再向前,路又被丛生的树从稀释了,横切的希望变得渺茫。我又往回退,退到那条沟,沿沟上升,也没找到路。此时独行叟、南瓜叶他们赶了过来,与我们会合。看看表是12:00,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我们决定吃完饭再说。
饭后,SSG、独行叟、石头、南瓜叶、我又撒开去,分头向上探寻,结果,直接升到山脊再翻过去的方案被一一否定。于是,我们决定硬着头皮继续横切,向远处那道山梁上的大路靠拢。遇到一个羊圈之后,横切的愿望最终灰飞烟灭,前方不再有松林,与远处那条大路之间,隔着密集的灌木,没法前进。只有两个选择,向上,或向下。我痛下决心,下令下撤,撤到村头第一个岔路口,从头再来,我的设想是,到天井村后,如果时间太晚,就放弃顺沟下行的原计划,翻山到有水泥路的地方,去六渡。
13:30 我们正准备执行下撤的方案,上方突然传来独行叟的欢呼——发现正路。刚才,在我们紧张地试探横切时,他一直在向上探索,据他的报道,由山坡上方石壁下的山洞,可以到达正路。于是我们紧急转舵,改变方向,在独行叟的赞叹声中,穿过灌木,夺路向上。
14:00 我们陆续到达山洞。这个洞外阔内狭,一堵墙将内外隔开,墙上有一个门。斟酌一番之后,我们决定把这个洞命名为“休休洞”,名字的出处是独行叟随口吟诵的一首诗。独行叟挥毫将洞名题写在洞内石壁上。站在洞口北望,那条正路一目了然,与我们站立处,只隔一道沟,洞北侧沿着石壁根部有一条窄窄的路通向它。
14:15 我们到达垭口,回归正路。如果没有这番周折,我们本该在11:00就到达此处。垭口西侧,那条千河口西沟一览无余,右下方三面环山的沟脑部位,散落着几间农舍,掩映在柿子树金黄色的烟雾中,那就是天井村,村后山坡上,有迂回的线条通往山脊。我们顺路右转,横切,然后迂回下降,于15:00到达天井村。
天井村唯一一家农户的男主人戴着一副眼镜,站在他的农舍前,淡然地迎接我们的到来。他的羊群在树下啃着落地的柿子,他说,在这儿,柿子是给羊提供的饲料,大家可以随便摘。老乡的话如同一颗火星,点燃了大家收敛数小时的欲望,半小时后离开村子时,大多数人已由轻装改为负重。
正如天井村主人所预言的,这条沟全长17公里,开头一段较窄,底部多堆积大型石块,有几个“壶”,都可以绕行或者直接下降,约1/3路段之后,变宽,底部平坦,路边不时出现羊圈、牧人,越向外,路越好,有明显人工修整痕迹,一个羊圈里停着摩托车。再次看见柿子树,起初一段路,两旁的树上都已经空无一物,再往外,看到了摘柿子的山民,树旁停着三辆蹦蹦车,一个相貌凶恶的人拦住我,警告说这条沟已经被他承包,以后不要再来了。
暮色苍茫,我们归心似箭,箭步如飞。
夜幕降临之前,前队穿过一个天然城墙,那本来是沟里的一个开阔地带,却突然横出一道高约5米的顶部平坦、两面规整、象极了人工建筑的石墙,将沟拦腰截断,只在石墙中部留出一个口子。可惜我的相机没电,而后队还相隔甚远,估计他们走到这儿天就黑了,没法领略这鬼斧神工。石墙外面,一个大铲车正在嘶吼着作业,我为这天然城墙的未来担忧。
17:50 我、行香子、缎子、煽木、西秦在夜色中到达千河口村公路边,10分钟后,南瓜叶、SSG赶来,与另外四人一起搭上一辆十渡到涿州的班车,前往张坊。又过10分钟,我与后到达的6人打了一辆卡车去张坊,中途接到前队电话,得知917已经收车(末班18:10)。
18:20 到张坊,前队打了一辆面的刚刚启动,前往云居寺火车站,我们如法炮制,但我对能否赶上6096信心不足,还在考虑万一赶不上火车到哪儿食宿的问题。这个疑虑直到抵达车站才解决,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火车19:40到站。
【有关评述】
1 、煽木和西秦邂逅,已遭到我队正式队员的精神虐待,并被各扣十分,特此公示。
2、榆树窑到天井的那段迷路,我有所失职,忽略了关键的岔路口,后在路况变差时没有足够的敏感,以至错上加错,积重难返,不得不将错就错,采用极艰难的途径纠错。在纠错过程中,独行叟、南瓜叶、石头、SSG等队友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独行叟,在此致谢。独行叟为了给大家找路,眼睛受了点小伤,我代表队友们表示慰问。
3、6096次列车经停三合庄,晚上到三合庄乘火车是最佳方案,没必要去云居寺。这次活动,我的功课做得不够,917收车时间及6096的列车时刻都没查,自责一下。
【财务记录】
北京西-三合庄6095次:4.5元
千河口-张坊卡车:3元
张坊-云居寺小面:5元
云居寺-北京西6096次:4.5元
合计:17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