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根钻沟寻花,耕园避风朝圣   

  • 18122920 2天前
        第一次来铁坨山是在2018年,几年以来,铁坨山已经大变样了,因为一场雨,也因为一群人……
        这里说的“铁坨山”,指的是广义的铁坨山,即东至王平口-十字道-天门山、南至108国道、西至庄户-陈家坟、北至清千路的“泛铁坨山地区”,以多断崖、多幽谷、少村烟、少人迹为典型特征,由于2008年任老师失踪事件,GPS失联、磁场干扰、采空区陷阱、双面猎户、逃亡杀人犯等猜测、传闻层出不穷,有“北京百慕大”的称谓。2018年初次去铁坨山的时候,那时特意挑了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挑了徐工在绿野上发铁坨山活动的日子去,虽然有些巧合成分,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寻求心理安慰的原因占了大头。说到那次活动,几年下来回忆已是不深,只有一点印象能勉强想起,那天天气晴朗,山上有些红叶,和父亲两人走到京西古道时,正好碰见了徐工一队人马超过来,自己想跟没跟上,到峰口庵徐工他们正好休息,邀请自己给他们拍张合影,当时是社恐,不敢近人,还是让父亲完成的任务,后来徐工回到上海工作,那次也是唯一一次碰见徐工,个子不高,看着精干,说话口音偏重。
        18年那会,铁坨山上的小路基本就是那么几条,东边的十字道,北边的灰地,南边的南石门和桃园沟,今天的路网密度,是近些年的铁坨山“大探路运动”之后才形成的,从开始的大缸二缸,到之后的铁水山脊,再到新近的大崖根、巨石崖,一条条意想不到的轨迹,从犄角旮旯里被发掘出来,今日的铁坨,早已是不复当初之神秘。这场“大探路运动”,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最初的发动人是谁,但走友大致知道它在台前幕后的推手,其一是猛犸,20年冬天完成了铁水山脊的早期探索,支起了路网的脊脉,其二是水怪,近两年以科研般的探索精神深耕铁坨山一带地区,出走社开题不计其数,填充了脊脉两侧的经络与血肉。两位大神出自不同系统,轨迹风格迥异,但都有一个特点——喜欢独行,想到了尼采的一句名言:“更高的哲人独处着,并不是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找不着自己的同类”。哦对了,还有一个共同特点,自己都没跟过,想来也正常。
        鉴于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探路运动”,今天,指着这片路网密度堪比大西山的山野硬说是“北京百慕大”,显然已是不太适合,几番斟酌,吊胆效仿所谓“大西洋最后的一滴眼泪”,称其为“太行山最后的一座堡垒”,或许应该可能是一个不错的噱头。清明假期刚去完林州太行山,这一周又来铁坨山,发现这两片山野是真的太像了——同样的层状地貌,山崖时而挑出成峰,时而内陷成壶,山谷时而幽深成港,时而宽漫成滩;同样的通行逻辑,小路时而盘桓成辿,时而跻攀成梯,行人时而落瓮成鳖,时而飞升成仙。而若是往细了看、往深了走,愈看愈走则愈发有Dejavu所谓“既视感”,拿理科的眼睛来审视能看到相似宽度的辿台,拿文科的内心去感受能感到突破层崖时那一份豁然开朗的感受——铁坨山以北的太行山末段也有些层状地貌山区,如黄草梁、幽州等,但不是辿台匮乏就是缺乏塬面,置身其中与太行风韵相去甚远,唯有铁坨山,山不高,但之于太行山,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铁坨山,上次去还是20年春天,五年过去了,很早就想再去,特别是走走水怪大神最近新探的几条线。这周六海运发了个“烟筒尖休闲会友”的活动,准备坐948去黑龙关那一片看看岩花、看看古迹,虽然一直因为极端大风没敢报名(实际确实因为大风橙色预警公交停运没能成行),但看着活动帖还是有了三两收获——一想起948就想起东港村,一想起东港村就想起水怪大神,正当极端大风准备摧枯拉朽之时,一次隐秘的行动计划却已是提上日程。计划最初的想法是从东港村进山,走走铁坨山东南侧的几条沟,避一避风,找一找铁线莲,就是一直没想好该从哪下山,东港折返、木城涧、灰地、阳坡园、南辛房都考虑过,最终还是定在了圈门——远是远,无奈晚上十点半的末班车太有诱惑力了。按计划,灰石峡出去到圈门应该还能剩点时间,也便在这段路上又加上了一个打卡目标——耕园,作为一处在出走社早期文献中被频繁提及的秘密场所,虽然活动标题里说的是“朝圣”,但也未必非得是抱着一个朝圣者的态度过去,如果非得用上心理分析的话,可能在前半程与后半程之间故意营造一种反差感,才是“朝圣”外皮下的真实目的。
        活动原定在周日,因为气象台“分区域大风橙色预警”的创新,又推迟到了周一,自然心境姐一人报名,满足成行标准,活动成行,本来低调也表达了意向,结果也没报名,料想还是去搬砖了。大清早,风势依然强劲,二人乘早班948坐到东港下车进山,和水怪历次出走报告的研究结论一样,东港村防火工作很是人性化,村口不见岗亭,村内不见橙马甲,两位不速之客一路闲庭信步,完全没有了往年三四月份到房山爬山的紧张感和压迫感。顺着23.7暴雨之后沟底新开辟的机耕路一路深入,路过两处铁门后,遇一对伉俪正在剪羊毛,不知是不是水怪报告里的老周两口子,放羊的一男一女和闯入的一男一女略作交谈,问:“门口的铁门拴上了吗”,答:“拴上了”,问:“待会还回不回来?”,答:“不回来了,待会准备从赵家台出去”。
        新开辟的机耕路,到羊圈为止,接着往前,走出文明边界,天地内蕴的巨量生机,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宣示了自己对这方山野的绝对主导——跟我走吧,让我们重返那个轮回,让我们在轮回的轨道上开始狂奔,过去亿万年如是,未来亿万年,亦将如是。20年来桃园沟,记得在沟里,遇到了一只毛驴,我们认出它是同类,它也认出了我们是同类,双方情投意合,就在机耕路上你追我赶,好不欢乐,走到一处山弯,不知道为什么,毛驴逐渐停下了脚步,走友一回头,新朋友忽然不见了踪迹,当时猜想,可能是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也可能是察觉到了潜藏的危险,虽然自己在这里是孤独的,但与这些来访的奇怪生物,也终究不是同道中人。这次再来桃园沟,本来还想去找一找那只毛驴,结果一看,别说是那只毛驴,就是当初你追我赶的那条宽敞的机耕路,都已是踪迹无存,23年7月底那场暴雨过后,山洪摧枯拉朽,劫难过后,山谷寸草不生,只有满地堆积的煞白色乱石,标志着又一场轮回的启程、又一次追逐的开始。二人踏着石滩,溯沟深入,几声喟叹,本以为已是定下了此行的基调,结果未曾想到,没走几步,新发现,却是直接给这场希腊悲剧来了个釜底抽薪——就在那里,果然在那里,就是它们,果然是它们,独根草、槭叶铁线莲,茁壮、繁盛、灿烂、明亮,浅粉色、雪白色、嫩绿色,交织为一片五彩斑斓而纯洁素雅的垂直花海,随着崖壁上的和风,微微泛着波浪,画廊下的旅人,掏出相机,记录下这一个颤动的瞬间——来到春夏秋冬,来到风霜雨雪,在这轨道之上,接受了暴雨,也便意味着接受了晴日,在冬天冒着山雪出走,也便意味着会在春天,我们,会戴着一顶花环,奔跑、回归……
        踏流石滩深入,至三叉沟谷,左转向大崖根一带行进,所谓希腊悲剧,所谓垂直花海,很快便湮没在了一路碎石的单调与无聊之中。山峡中的二人,从铁坨山谈到京都水怪,从京都水怪谈到出走社,又从出走社谈到海运、爱山琳、低调,最终还是难免把话题扯到了极地冰斗大哥。181问:“冰斗大哥学历应该挺高的吧?”,心境姐答:“和海运一样也读到博士了,本科学的地球物理,博士学的地质“,181问:“学地质的平常出差应该不少,爬山算是老本行了”,心境姐答:“还是自己把冰斗哥拉过来爬山的”,181说:“平常人这一般是干一行恨一行,冰斗哥这是干一行爱一行啊”。正说着话,发现旁边的悬崖下有一处山洞,话题转移,二人进洞查看,洞内没有石钟乳,也没有什么蝙蝠,只有两处火炕,本来还想说是有高人隐居在此,话到嘴边,却突然回想起水怪在出走报告中提到的抗战历史,也便又把话头咽了下去——都说“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人生的目的终究不是大崖根山洞里的两张火炕,所谓高人,所谓修仙,这些出世的生活方式,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我们或许也只能追问时代、追问命运——人生主动的选择,和时代被动的安排一样,也都是生机与结构彼此平衡的产物,我们可以选择分析结构、评判历史,也可以选择信仰生机,赞扬生命——离开山洞,接着往前行走不远,二人很快便找到了机会——那是一棵不知名的小树,在23.7那场暴雨中,遭受泥石流重创,树干仆倒,一半的根系已经裸露在外,然而生命永远不会放弃那对于生机的信仰,又一年春风拂过,歪斜的树枝上,几簇新芽,已是悄然萌发……
        临近大崖根,山谷比降增大,两人的交谈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喘息、腾挪与专注。爬升至海拔约490米处,出现第一石壶,高差5米左右,岩点略少,能顺利上去要特别感谢水怪大神摆下的树干,又稳当又舒服,一走就知道大神的工科是学到家了,不仅做学问厉害,做工程也一样了得,放在林州绝对配进鲁班庙。第一石壶是大崖根沟的最大难点,再往上,还有个第二石壶,高差也差不多5米,但岩壁上可以落脚的“台阶”不少,攀爬起来问题不大。两个石壶上面,又经过技术难度简单但颇为耗费体力的连续攀爬过后,山势略有和缓,此即为所谓“大崖根”之所在。大崖根这个地名是水怪去年从老周那里打听到的,在一篇名为《房山大爷根沟研究》的出走报告中被首次记录,根据发音初称“大爷根”,海运在评论区中将其正字定名为“大崖根”,因三面环崖而得名。大崖根属抗战时期南辛房村民的避难处,崖间沟脑有大片梯田遗迹,水怪说这里应该算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算得上算不上不知道,只知道锻炼出所谓“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身体素质应该足够了。
       大崖根处路分两岔,西路绕崖继续攀升去往铁坨山A点方向,东路则经过一条陡窄裂缝往东,可以翻到一线天一带。此行主规划本来想先上到A点再从一线天下来,实走发现就是纸上谈兵、时间根本不够用,两人也便取其精华,借东路翻越小垭口,向一线天以西的高压线塔检修小路移动,沿途坡度较陡,多碎石,但小路痕迹基本清晰,也没有大的攀爬。走到小垭口,南侧可见一甚为明显路迹,往上走了走,没见中断,回来之后本想跟水怪反映,看看能不能作为下一阶段铁坨山探路课题的开题线索,结果跟六只脚上一看,好么,这原来就是“铁东中梁”,早已被水怪大神踏遍了,赶紧撤回消息,有眼不识泰山,想想也是,大神的出走报告最近都是跟法兰、雨夜各种爬崖,啃的都是难啃的骨头,这种放在嘴边的肉肯定早就被一口吃下了。垭口往东下山,临近一线天谷底有几个连续的石壶,雨夜轨迹是直接下的,走水怪轨迹从西边绕下去也行,不过今天的计划是往一线天沟口、黄龙洞那边走,这里不用下去,提前往右手边拐,能接上蔚门二#297高压线塔,有小路在巨石崖西边的辿台上盘旋下山,小路似乎从高压线塔建成以来一直没人打理,灌丛基本都给长严了,麻梨疙瘩不少,还夹杂着酸枣枝,属于名副其实的“扎扎路”(这个Meme似乎还是低调提出来的)。蔚门高压线与南门高压线在铁坨山这边差不多平行,但明显后者才是亲生的,盘绕至南门#131塔下,路况瞬间转好,此后下到一线天谷底的小路特别宽敞,路边还有钢索可以抓握,试了试,还算稳固。
        出一线天沟,左拐进入灰石峡,重新接上东港村经桃园沟去往十字道的成熟路线。灰石峡这条沟2020年来过唯一一次,那时候沟里的小道还挺成熟,一路林木掩映、绿草如茵,走起来颇为惬意,23.7暴雨后,已和周边几条沟一样,谷底植被遭受毁灭性打击,走友溯山谷上行,漫无边际的流石滩已是这里的全部,春夏晴天的时候走又是无聊又是暴晒,山沟两边的岩花也没有旁边的大崖根一带繁盛,又想赶路又提不起来速度,略有煎熬。沿途左手边有一山洞,叫黄龙洞,2020年初走桃园沟的时候正巧在这里碰见一个野外小队探洞,可惜自己因为赶公交没进去,这次再走算是弥补了当年的遗憾,黄龙洞洞口极高极大,为远古大型洞厅遗迹,几个垂挂下来的石旗石幔张牙舞爪、气势不凡,或为山洞得名原因所在,洞口旁边另有一狭窄平台,胆大的可以去拍照、嘚瑟,洞内光线昏暗,左右有两个支洞可以深入,今天只有两人过去,特别是后半程还有海运交待的任务,就没敢再往里走,随便拍三五张照片就又去赶路了。灰石峡上游有连续的两处大壶,右手边都有残存的小路可以绕。到灰石峡垭口之前的一段爬升略陡,本来的盘道已经被滑坡摧毁了一部分,滑坡最上面一直顶到了接近山脊的位置,可见暴雨破坏程度之大。走到灰石峡垭口,霎那豁然开朗、清风拂面,忽然回想起一个星期之前走林州太行山,从千瀑沟、蘑菇洞穿狭窄山缝走到金灯寺垭口时的感受,相似的地貌带来相似的山径,相似的山径带来相似的惊喜——此时此刻,我们可以纵情庆祝,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这迷宫的出口,往事,已成过眼云烟,前方,终将一路坦途……
        沿着废弃的机耕路,二人很快便走到了赵家台村,一半修葺,一半荒残,耕园,当然在荒残的那一半,跟着水怪的轨迹,穿过一片肃穆的油松林,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它。可能是“耕园”的“园”字太过误导,现实中的它和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不是四合院,而是一个屋子里面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屋门紧锁,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本来都准备要走人了,结果绕到右侧的过道里,推了推窗户,居然打开了,二话不说,直接翻进去,发现房门其实是被反锁了,看出走社课题,上一个来耕园的应该是水怪,这是保卫有功啊!先拿登山杖把烦人的蜘蛛网给清了,再打开屋门,让另一位社友进来(虽然自然心境姐从来没报过活动,但确实是出走社社友),二人一块打量屋内环境,有意思的东西还不少呢。大房间一侧堆满杂物,有铁锅,估计是以前煮饺子的时候留下的,也有拼图,看来以前也有小朋友来过这里;另一侧稍显整洁,最显眼的是墙上的留言板和“耕园”铭牌,留言板上几乎写满了,181这次有备而来,插空留下了题字,不写不知道,一写吓一跳,在自己上面的居然是黑白的名字,得,这下出走社和黑白也脱不了干系,唉,要倒霉了,自然心境姐比较含蓄,开始说自己字写得不好,一个劲推脱,后来拗不过,还是在留言板上签了名,字也写得挺不错的呀。留言板下面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堆地图,有图标有等高线,似乎是古早年间没有循迹APP的时候出走活动用的,掀开一张略有发潮的地图,在下面找到一本留言簿,记录了耕园2013年以来的来访历史,简单翻了翻,有熟人也有不太熟的,两个频繁出现的名字是南瓜叶、好友,最后一条是水怪、钟山、xulaoshi2023年留下的记录,自己受出走社社储海运之托,在下面补上了一条:“
    2020年6月13日
    海运:

    台起九龙居,

    园耕四季蔬。

    江湖归去老,

    霜露记来初。

    181拙笔于2025年4月14日代写

        可惜就可惜在提笔忘字,其中的“龙”字给写错了,任务只完成了99%,之后又翻开一页,自己稍微写了点东西,具体就不展开了,想要解密的可以自己去耕园跑一趟。写完字之后,春心萌动,想要揪一朵小花夹在留言簿里,还真去外边跑了一圈,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花,想想还是算了,不攀折草木,做高素质走友。回到耕园房间里,合上留言簿,用那张受潮的地图轻轻盖起来,觉得有点饿,就在耕园里多呆会,一边垫补一根火腿肠,一边到另一个稍小的房间转转,这个房间没放床铺没堆杂物,看上去比大房间宽敞不少,门口挂着两张破破烂烂的书法作品,不敢乱动一下,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是谁写的,对过的墙上挂的应该是羊头,如果一瞬间想不到“挂羊头、卖狗肉”的典故的话,确实看起来也挺有文艺范的,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羊头下面那一张小板凳,看上去颇有意境,让人忍不住想坐,等坐上去,重心突然后移,差点给来了个四脚朝天,又懂艺术、又懂权谋,这是要学维也纳艺术学院某位落榜学生啊!小房间的东北角,立着一个镜柜,人少的时候特别适合拍合影,只是那个老虎的贴纸不知道又是谁干的,设计稀巴烂,一个劲挡脸,自己不敢委屈自然心境姐,为了要脸还是半蹲下去拍的照片。吃完火腿肠,回到大房间,又发现一个细节——床上的被子,上一个睡觉的醒来居然不叠,差评啊,小小的耕园竟是庙小妖风大,拍拍屁股,锁上门,翻窗户走人喽!
        在耕园,二人非但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反倒是在破烂杂物堆里浪费了太多时间,等出来的时候,时间已过下午四点半,考虑到周围的公交大多收车较早,此时的走友,除了走京西古道翻过峰口庵去圈门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都说23年的731暴雨重现周期超过百年一遇,小红书上也看到了京西古道、妙峰古道的一部分损毁报告,包括大西山的金山寺、圈门的过街楼在内,也在劫难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但这次走的这段玉河大道还好,和18年初走,也就是遇到徐工那次相比,除了受越野车事件影响,在路口那里放上了挡车的栏杆以外,基本变化不大,吹着傍晚柔和的山风,越走越能想到马致远的那几句,“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学的,人老了,记忆力下来了,前两句愣是想不出来,走到马蹄窝,忽然遇到一拨子人正在野餐,打个招呼,闲聊几句,也就忘了这事了。峰口庵往东,可能是受到喇叭口状的地形和上游挖煤水土流失影响,门头沟的洪水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拉拉湖的京西古道一部分被冲断,留下个几米高的大崖,惊心动魄,国砚山庄也被冲得七零八落,不剩下什么了,还好几个村子拆迁的早,人员没受到太多损失。
        晚上七点一刻,在彻底天黑以前,两人终于赶到圈门公交车站,181坐上M25,心境姐之后坐上370,本次活动就此顺利结束。



  • 18122920
    @梅 沟里水冲出来的半弧形断崖,和水壶有点神似,也称“缸”
    1天前
  • 18122920
    @京都水怪 我这就写文章能看看,路都是您探的,耕园也是您守护的
    1天前
  • 石壶什么样的大石头?岩壁上凸起的半圆形的大石头吗?
    2天前
  • 京都水怪
    作者文采极好,我还有很多细节不到位需要丰满。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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