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记录】
拥挤的过道,断绝了我从9车换到6车大本营的希望,同志们派出身材苗条、柔韧性极好的糖耳朵,挤过人缝,为我送来早点,那是一次长征。列车启动之前,电话中得知西瓜被拦在了检票口。
超载的列车,开得晃晃悠悠,艰难地摆脱那些因乘客挤不上车而民怨沸腾的小站,在民风强悍的燕山,还遭到一个多小时的围困。10:30,车过野三坡,列车广播依然面不改色:“预计列车到达白涧的时间为9:53”。
实际抵达时间为11:05。出站,已无四家井班车的踪影。包小面,在峡谷中颠簸一个半小时到蛟龙口,80元的车费让大家有些过意不去,虽然是司机的报价。
走了不到1公里,找了个树荫,停下来吃午饭。饭后接着走。渐渐分成两队,俺和独行叟在后面陪刚刚回归的“一大代表”静走同志,7年不走,静同志体力尚待恢复,但最严峻的是她脚上的泡,那是昨天穿新买的高跟鞋磨出来的。
13:50先到牌角村的6位同志忽略了向右的岔路口,继续走水泥路,我追上去叫住了他们。我的判断得到了牌角村老乡的证实,我们由牌角折向东南,沿一条平缓的村际驮道行进。两边的山峰渐渐后退,面前展开一片开阔地,地平线很近,一个尖峰在地平线中点拔地而起,将路分成两岔。稍微往前一步,隐在地平线背后的深谷便呼之欲出,丘壑跌宕,叹为观止。这根地平线,就是涞水和易县的县界,也是以白涧为中心的这张桌子的边缘,我们乘火车、乘班车、徒步,持续上升积累的高度,跨过这个桌沿,就要一下子退还回去。
起始一段下降,我们选择了看上去很美的羊道。下降很急,路面风化的厉害,有点惊险。过了这一段,路好转,并且出现了两条岔路,沟里一条,左侧山腰上还有一条。
南瓜叶走山腰,其余人都走沟底。南独坚持的时间不长,也找到一条小路下降到沟里与我们会合。沟里的路被山洪毁得厉害,砾石遍地,成为静走的恶梦,她脚上的问题继续发展。一直没有遇到大壶,沟的地形整体较友好。最后一公里出现间歇性的地表径流,水质清洌。
16:15 到达两沟交汇的B点,路边有一处农舍。AB段实际行进1小时45分。比预计多用了45分。左转,北行。16:30到达一个岔路口,沟门右侧有特征显明的驮道,盘山而上。
向附近的牧羊人求证之后,我们由此右转,进入侧沟。沟中依然有山洪冲积的大量砾石。静走和独行叟落在后面很远,我停下等候。另外6人继续沿沟上升。10分钟后他们两个才到。静走脱鞋查看,脚底旧泡已破,新泡又起,其状惨不忍睹。稍事休息,继续。我在沟左侧发现正路,不必在沟底踩砾石。前行约300米,路切过沟底,甩到沟右侧,并远离沟,沿坡迂回而上。在路上没发现前队痕迹,我判断他们没有找到正路,继续沿沟上升了。大声呼叫,沟上部有回应,但距离太远,听不清。我要求他们原路返回的呼吁久久得不到响应。只好决定由他们去,我们三人走正路。
路一直向左,翻过一道侧脊,横切,与一条石河纠缠一番,向右,直抵一个垭口。这是C点。此时是18:50。
19:20,到达一个交汇点,一条侧沟从右边汇聚而来,我对二位伙伴说:“他们肯定是从这儿下来的。”话音未落,眼尖的独行叟看见地上一块石头压着一张纸。我捡起来,是一张本次课题的路线图,背面写着:18:20。我们与他们整整差了1小时。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了第一处农舍,没有灯光,但有狗叫。沟已经失去了明显的坡度,和缓延伸,路在沟底,明显经过修整,砾石被清理到两边。
20:20 到达长安庄,终于看见人间灯火,手机也有了信号,收到南瓜叶一个多小时前发的短信:“到达长安庄”。我拨通他的电话,得知他们已到虎过庄,南瓜叶建议我们包车。
我们接受了建议,在一户农家休整了约20分钟后,乘一辆小面出发。石子路,路况很糟,车速很慢。印象中,车开了半个多小时。21:25,进虎过庄,迎面遇到了前来接站的南瓜叶。
住处是昔日的供销社改成的家庭旅馆,有大炕,有太阳能热水器。晚餐简单而又可口,正合适。
第二天6:30,开往张坊的班车象6095一样拥挤,最后的一点空间留给了我们9人。沿途的村庄,那些老乡们就象燕山车站的旅客们一样,被拒之车外。
路依旧很糟,由砾石路面到尘土飞扬可比砂石场的土路,传说中的宋各庄水库与路相伴。这段路如果步行,感受不会太美妙。过宋各庄,才有柏油路。
7:15 到张坊。早点之后,与从北京赶来参加另一课题的行香子和石头碰了一面,旋即各奔前程。回城的917上,只有旅游者、薛淡、静走和我。
【拾录补遗】
1 、五一节乘坐6095是一个高风险的方案,北京人民对十渡、野三坡、苟各庄的热情令人发指,象一把火,烧坏了列车时刻表。
2、这次课题的缩水其实是歪打正着,起于蛟龙口,止于虎过庄,龙虎首尾相应,不是很完美吗?虎过庄以后的路段,不走也罢,走了也是画蛇添足。从这一点上,应该感谢拦火车的燕山人民,应该感谢调剂行进速度的静走同志,她的抱歉完全不必要。脚烂成那样还坚持走下来,这种坚强是老出走社的财富,愿静同志把脚养好,接着走。
【财务记录】
以小撮为例:
北京-白涧6095:8元
白涧-蛟龙口小面:9元
长安庄-虎过庄小面:30元
虎过庄食宿:20元
虎过庄-张坊班车:5元
张坊早点:4元
张坊-北京917:4.8元
合计:80.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