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从凤凰的青旅出发,徒步赶到城乡客运站正好07:00,问过司机被告知最早去水打田的中巴要08:00发车,顺路去吃个早餐回来,中巴正点出发运行一小时左右不久就到了终点站水打田,确认了去麻阳县锦和镇的路线是可行的。下次再来凤凰就可以从锦和徒步过凤凰古城了,全程大约40公里左右。
九月的湘西空气中还是很闷热,路旁的稻田泛着金黄的边,稻穗低垂,仿佛在向行人颔首致意。几个农人早早就在田里忙碌,黝黑的脊背上闪着汗珠的光。他们见我背着行囊,并不惊奇,只抬头微微一笑,又继续弯腰劳作。
徒步六公里便到了双江口。果然名不虚传,两条清溪在此相汇,一自东南来,一从西北至,水色略有差异,一碧一青,相融处泛起细细的波纹,犹如恋人交颈缠绵。岸边泊着两三只小舟,随波轻荡。有个老船夫坐在石上补网,见我驻足,便道:“这水是雪峰山上的雪化的,清得很哩。”言罢,又低头忙他的活计去了。
过双江口,便沿都泥江西行。江水碧绿,可见底下的卵石和水草。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圈涟漪。沿岸多吊脚楼,半悬在水上,木柱已被岁月染成深褐色。妇人们在江边浣衣,杵声与水声相和,自成一段天然乐章。有个小姑娘蹲在码头边,专注地看着水中的倒影,我走近了,她才惊觉,羞赧一笑,跑回楼中去了。
途中经过一个小集市,摊贩不多,却颇热闹。卖的多是本地物产:新摘的橘子、竹编的筐篮、熏制的腊肉。一个老婆婆守着一篮红辣椒,见我好奇,便用方言解释道:“这是朝天椒,我们这儿的水土种出来的,别处没有这样香辣。”我买了一些,她仔细地用纸包好,脸上堆满了笑纹。
近午时分,抵达铁桥村。村口果然有一座铁索桥,横跨江上,桥板已有几分摇晃,行走其上,颇有情趣。对岸几个村童正在嬉水,见生人来,也不怕生,反而更加卖力地表演跳水技巧,扑通声与欢笑声不绝于耳。
从铁桥村至凤凰,路程已不远。渐行渐近,沿途客栈与茶肆渐多,游人亦渐众。及至见到沱江两岸的吊脚楼群,便知凤凰古城已在眼前。此时日已西斜,阳光给古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边,沱江上舟楫往来,虹桥上人影幢幢,与早晨经过的宁静村落恍若两个世界。
站在虹桥上,回望来路,但见群山苍翠,江水如带。一日行走,经历了从田园到古城的变迁,仿佛在时光中穿梭。那些沿途遇见的山水人物,虽平淡无奇,却自有其真实动人的力量。凤凰古城固然美,但最美的是通往凤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