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圆,但是不亮,像蒙了一层轻纱,静静的,甜甜的。
想起了施雄唱的《月亮之上》。在山里,他只唱这一首,而且只唱这一首的前面两句。好像那也够了,那片五彩的山峦,配着那苍劲的歌,以及像凤凰传奇一样,有点劈了的嗓音,嗯,是我喜欢的那种风格。
劈了的嗓音?又想起了山里的那群羊,近处的“咩~~”得奶声奶气,远处的那声“咩~~”,嗡声嗡气,像是得了感冒。它叫一声,我和patch大笑一通,patch说,呵,挺有磁性;我说,我听着像破锣;他说,它叫得比你叫得还不像羊叫。我答不上茬,用了5分钟以上的时间想,这是在夸我吗?有了角膜刮伤那次,见了patch,我就感到温暖,就像见了南瓜叶就感到安全,见了独行叟就感到踏实一样。
让我感到温暖的还有一个人,那是西山老闫。我们只一起走过一次,可是,好像从来就没有陌生过。11号,快到圈门的时候,有人呼唤着一个名字,石山回头(大概是他生活中的名字,我没记住),我也回头,居然是老闫!手里拿着他的砍刀,又想起那次同行,他不知疲惫地在前面砍掉荆棘,为我们开路……老闫、爬山虎他们上山是专门搜救任老师的。他们的脚步很匆忙,我们刚刚相遇又相互告别。走远了,尽管我知道有些多余,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老闫,以后别独自走了,免得大伙儿不放心!他扭脸一笑。那笑在说,消失在自己热爱的山里,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走远了,我说,我很钦佩老闫。身边的左5军很惊讶:啊,他就是传说中的西山老闫?原来,不止我钦佩他。
我想老闫能从后面认出石山,八成是因为石山的手杖。石山的手杖太帅了,挺拔而沉静。我要是有那手艺,开个野外用品店,专门卖自制的个性手杖。这回提前下辙的小分队,幸亏有石山,要不,老独费尽口舌,大概也难以教会我这路痴顺利走向圈门。
说到手杖想起秦安给我的登山杖上的小靴子。去灰地的929上,秦安看见我的登山杖尖头直楞楞地对着站在我旁边的乘客,便给登山杖套上一个他在山里捡的橡胶套,橡胶套做得跟靴子似的,有个斜面,斜面上还有像胶鞋底那样的防滑底纹。可惜到山里,等我拿出登山杖用的时候,发现小靴子已不知去向。
这回最爽的还是采摘。白道子村,有一棵山楂树被石头、patch和我包了,石头在上面边摇边敲,patch拿出阳伞在下面兜着,程序化、流水作业,再加上阳伞这种工具,收获速率很高。您说这聪明人,挡都挡不住;笨人,学都学不来。这世界,咋整。我记得出门前揣了两个塑料袋,真要派用场了,却怎么也找不着了。老独从他带的众多塑料袋里,挑了一个最好的给我。我估磨着,就冲人家给提供的家伙什,下周也得给他带山楂酱。
到家了,不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