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
8:39 一群人在三合庄车站下车,敷衍了一张合影之后,一哄而散,分道扬镳。南瓜叶们向西,一般人们向北,我们向东。
站在铁路上向东了望,一眼看见对面山谷左侧一条小道,异常清晰,向山脊延伸。我马上意识到,这条路是上山脊的最佳路线,而非我在规划路线图上所画的那一条。后者位于相邻的南侧山谷,我2006年1月1日走过一次,上升相当剧烈,路况很差。
于是,我们一开始就对路线做了微调。走近了,这条临时变更的上山路没有让我们失望,就象第一眼看去那样,脉络清晰完整,线条平缓柔和。
9:40 上升到山脊。视野开阔,足以把隔着公路遥遥相对的山坡一览无余,按照距离和时间的估算,一般人他们此刻正在那面山坡上行色移动,应该被我们“尽收眼底”,但我们极目搜索,不见他们的踪影。我扯着喉咙呼叫一般人的名字,我们所处的地形太开阔,不适于形成回声,我的声音一出口就被蓝天、山峦、阳光溶解了、稀释了,人的声音面对那样广阔的静穆,就象一叶扁舟投入大海。
10:00 到达一片位于山顶的开阔地,有梯田、农舍,两面粉色的旗子树在那里,增加了一些怪诞的氛围,似乎有人曾在此宣告独立,说实话,这儿比西兰公国的条件还好一些。开阔地与外界来往的主道开口于西南角,在山阴面的悬岸峭壁间横切,路况却极好。这样的位置能长出这样的好路,等高线分析是分析不出来的,只能归结为神迹,就象南梯那样。
10:30 到达A点。再次到欣赏老独今年1月26日留的墨宝——“A点”。我到此才回忆起来,上次的路线,也把这儿定为A点。制订这次计划时,并没有参考上一次的资料,鬼使神差,又把A点的头衔加给了同一地点。
接下来的路,将是一段漫长的山脊行走,向北向东,划个弧。这段山脊的前一半是平缓的草甸。路清晰,偶尔可见驴粪。爬第一个山头时,我把南边一个有铁架子的山峰误认为白云坨,漏了一大怯,险些南辕北辙,幸好及时醒悟,调整了方向。
12:00 没有到达预定的桑树羊圈,我们与桑树羊圈之间还隔着一座尺度颇大的山峰,我们看到了它上面的防火道。草甸路段即将结束,在草甸边缘背对阳光吃了午餐。
后面一段路脱离了山脊主轴,先是下降到垭口,然后沿山脊北侧坡面横切,再沿侧脊略下降,再横切,目标是防火道。这条小路很荒,灌木较密。是整条路线中唯一困难的路段,也是易于上演小插曲的路段。就在这条路上,zodiac的手机失而复得。
沿防火道向东,翻过山头,白云坨迎面扑来,四周的峭壁植被稀疏,在日照下泛着白光。峭壁下面,平坦的山脊上已开出一条防火道,由北侧的化汤沟迂回而来,与我们脚下的防火道即将合龙。隔在它们之间的是一面荒草丛生的山坡。穿过草坡,踏上山脊的防火道,我看到几个身影正由化汤沟方向走来,正是一般人他们。
14:30 桑树羊圈的匆忙会师场面我没有目睹,此时我正在探寻羊圈北侧的泉水,今天气温过高,耗水量超过预计,我的一杯水已经喝光。补水归来时,正碰上一般人他们由羊圈向左横切,计划直接翻山前往上太湖,因为“时间紧张,转山路线太长”。对于翻山与转山哪个更快,我不敢断言,还是测试一下吧。
我们按照计划路线由羊圈向右,沿着峭壁腰部一条狭窄的小路逆时针转山。这条小路并不是标准的横切,受岩层倾斜方向的制约,有坡度不等的升降。转到一个开阔的、有废弃梯田的凹地,与上太湖只隔着一道侧脊,路有点发散,不同的高度有不止一层横切路线通往对面的侧脊,踌躇一番,最终选择了PATCH在较高处的一层探出的一条路,这样既缩短了行程,又避免损失高度。
在山脊上侧对着夕阳拍了合影,然后奔向五十米外的村庄,那是上太湖。我已经不止一次经过这个村庄,但从来没有观察到它的全貌,它东一块西一条散落在山谷不同角落,今天这一片我从来没有抵达过。在一个中心部位,我们再次与一般人他们相遇。事实证明,翻山和转山,花的时间差不多。但我们马上又要分别了,一般人他们打算直接由此下沟,沿公路去圣水峪。此时是15:30,离末班车还有2个小时。一般人的安排很务实,但我不想重复那段走过2次的路,所以坚持原来的设计。我们交换了一下队员,行香子和阿贤换出,老孟换入。
我们穿过上太湖最北部的居民区,穿过一大片梯田,爬上山脊。我本指望一条横切的路可以直通五眼井,但一转过山坡,心就凉了,这条山脊的背侧是落差很大的悬崖,下面是一条开阔的山谷,散落着几块村舍,对面,是一面遥相呼应的绝壁,五眼井在它的后面。横切是不可能的,去五眼井唯一的路径是先上升到白云坨脚下与对面的侧脊交汇处,再沿侧脊下降。这一上一下,绝非我们的时间和体力所能负担。于是我们放弃了五眼井,沿脚下的侧脊下降。此时一般人一行正由上太湖村的第二层台阶向第三层台阶下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我们视野之中。
我们眼睁睁看着一般人他们踏上公路,快速向外移动。而我们脚下的路却要在山脊左右迂回,唯一一条下降到公路的捷径因为下降太剧烈被我否定了。当我们下降到公路时,天已经黑了。
离末班车启动差10分,行香子打来电话询问。他们在车里已经坐了半天。
17:28 我们的前锋龙棒和老孟赶到车站。龙棒打电话给我,表示要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包车。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劝他乘班车先走。
17:32 我和老北到达沟口,正看到班车从对面的另一条公路驶过,我们喊了一嗓子,班车竟然停了一下,也许是看到我们还隔着近100米,也没有乘车的诚意,于是重新启动开走了。
我们剩下的8个人在圣水峪包了一辆小面,到武侯路口,等917花了40分钟,第一辆人满为患,我们没上,再过10分钟,上了第二辆917。在车上遇到了燕京,他说南瓜叶们在第一辆车上。他们很幸运,完成了计划,而且赶上917。
【片段】
1、龙棒对不同音乐风格音乐题材的兼容并包令我印象深刻。
2、桑树羊圈北侧的那个泉,不知被谁整修了一番,用水泥和石块砌了一个池子,水质还是很清的,虽然水面漂着不少落叶、草茎什么的。里面养了五尾红色的金鱼,游得很自在。落叶我是不怕的,但养了金鱼的泉水,还能不能直接饮用呢。我在这儿补水时,心里暗暗嘀咕了一下。最终,渴战胜了顾虑。那杯水支撑我走完了后半程。竟然没有闹肚子。
【评论】
最后一段路走得不值,当时由上太湖直接下公路是更合理的决策。就这整条路线的规划而言,如果以到达上太湖作为高潮,见好就收,也是更佳的设计,没必要画蛇添足走到五眼井。
【花销】
北京西-三合庄6095次:4.5元
圣水峪-武侯路口包小面:40/8=5元
武侯路口-北京917:4元
合计:13.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