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
写计划的时候,其实应该加上“谨以此课题向老独致敬”,因为北沿子壶是老独从老乡嘴里搜刮出来的,那还是去年春天,我们经过山神庙,老独求庙而不得,心有不甘,于是锲而不舍地逼问老乡这一带有没有什么名胜,在“强大的政策攻心”下,老乡不得不交代出了这个令独行叟如获至宝、心驰神往、多次寻访而不得的北沿子壶。遗憾的是,这次最终解决北沿子壶悬案的出走,队伍里却没有独行叟。
北沿子壶在这一带确实妇孺皆知,上庄村口游手好闲的失学少年颇有点自豪地说他去过,但问他到具体的位置和走法,却是一脸茫然。我仍是没有带水,到一个门户洞开的农家把我的空瓶灌满,去年也是在这家灌的,那几位老人看上去还很健康,只是对我没印象,也许因为我这次戴了越南帽,造型变化太大吧。在某个农舍里传来的歌声中穿过村子,合唱的是《戴手铐的旅客》插曲《驼铃》的曲调。我怀疑是教会的唱诗班在为明天的礼拜聚会排练,基督教会的很多赞美诗是古典音乐、流行歌曲、民歌等重新填词而来。
也许是前两天刚下了雨的缘故,山谷里的溪流水量充足,小水库已经蓄满,水溢出大坝,形成一条小瀑布,给我们一种初战告捷的心理暗示,我们对北沿子壶将要呈现的壮丽景色信心十足。
由上庄到山神庙约花了1个小时,在村中心那棵大核桃树的浓荫下,我们坐下来吃午餐。村里仅有的几位居民刚刚结束劳作,回家午休,凑过来攀谈,其中一位大哥牵着他一岁多的小女儿,他来自平峪,借住在山神庙的空房子里,原来的主人搬走了,他白往,不用交租金,当然,已经获得了原主人的首肯。这里唯一的营生是放羊,今年的羊绒跌的厉害,是金融危机的缘故。华尔街的事波及到了这穷山沟,真TMD全球化啊。平峪大哥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在石家庄读大学,二女儿在北京打工。他有一辆蹦蹦车,作为出山的交通工具。我们没看见他的车,他解释说那车停在村外地势较高处,没在路边,因为这个季节经常有山洪,车停在路边会被冲走。关于北沿子壶,他再次肯定了我们去年看到的那条路线,并且肯定了我们翻过山去汤家庄或者蓬头的设计,路都是通的。
吃过饭,我们便开始爬山。那条盘山驮道的起点在村子西北侧,先是顺着侧沟左沿与沟平行上升,然后在一个岔口右转切过梯田,由沟的右坡爬升,转到山的阳波,这就是我们上次在对面的茶棚观察到的那条大路,它逶迄在下面那层百米大砬的上方,以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从容穿过剑拔弩张的地貌,将散落在繁华世界之外的寂寞村庄串联起来,令它们不至于绝望。
路况很好,灌木不多不少,密到遮住头顶的烈日,疏到足以让巴迷和龙棒一路短裤。唯一的不利条件是天气,闷、潮,我号称从不出汗的神话破产了,头顶的汗顺着帽子的系带流下来,滴在胸口,背后的汗湿透了背包,不时地停下来喘口气喝水,休息的频率远远超过平时的课题,美其名曰等一下后面的同伴。
路由坡面转回沟里,开始出现岔口。选择最宽的路,进右侧的沟,灌木开始增多,覆盆子和拉拉秧不时施虐。闯进一片梯田,路难以为继,已到沟脑,继续前进就要翻山,而北沿子壶却未见踪影,考虑到老乡言之凿凿肯定这条路经过北沿子壶,有理由认为岔口的选择有误,应继续沿最平缓的沟前进。退回原处,走左侧缓沟。沟快到尽头,路越发发散且模糊,北沿子壶却仍然没有现身,还是不对。看了一下时间,判断若由此翻山出去,必赶不上车,决定不再折腾,原路返回山神庙,原路撤回上庄。这样原汁原味忠实于原著的原路返回,在出走社,似乎史无前例,本是令人沮丧的,但这一撤,却让我们发现了北沿子壶。
北沿子壶就位于我们的路由坡面转回到沟里的部位,在路的下方,我们走过来时,只顾往上看,没往下看,所以忽略了。这个让我们向往了一年多的北沿子壶,今天真的见了面,令人大失所望,它很小,宽度略大于普通的讲台,三级台阶,每级的落差仅有1米多,其规模远远小于我们想象中振撼的程度。每级平台上有一个小水洼,里面养着无数蝌蚪。
撤回到山神庙,与老乡们重逢,印证了我们所见的就是北沿子壶,而我们第一次走的那条路线,翻山很快就能到蓬头。时间紧张,我们饱饮了溪水,再度上路,去上庄,然后沿公路走到福山口乘火车。
过上庄的时候,唱诗班的排练还有进行,换成了河北梆子的旋律。
【片段】
1、早上在西站买了票进候车室,接到罗罗在路上打来的电话,求我替她买票,没有答应,让她自己到二楼候车大厅买站台票,一是已经进站,不想再下楼去售票厅,二是怕她赶不上车,票白买了。过站台票发售窗口时,瞄了一眼,看到窗口写着只售送客站台票凭当日车票购买,怕罗罗到了二楼买不到站台票,于是替她买了一张。在候车室门口等到离开车还有8分钟,终于等来罗罗。
2、白涧出站没找到汤家庄班车,火车晚点,它等得不耐烦,先跑了。四家井班车老板替我们打电话截住了汤家庄班车,在前面的集市上等我们。我们先坐了一段四家井班车,我幻想四家井老板这么热心是为了培育客户,下车时才发现他没那么高瞻远瞩,收了我们一人1块钱。
3、这次午餐,薛淡和龙棒加上我,共3人带了馒头,占全队1/3。所以闲逛逛建议我队命名为馒头队。
【评论】
壶很一般,路很不错。
【花销】
火车票往返18元
班车6元
合计24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