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出走赵各庄-白涧-塔坨-赵各庄结题报告   

  • 小撮 2009年9月22日

    我们很荣幸地搭了一次大月饼的便车。为大月饼量身打造的交通管制,抑制了北京民众乘火车去野三坡一带游玩的热情,6095的上座率不及平日的1/10,于是,在列车出站时,某节车厢几乎成了出走社的包厢,直到车过燕山,几位带小孩的妇女上车。两个小孩竞赛似的扯着嗓子哭闹,打破了我们刻意营造的轻声细语的优雅氛围,与此同时,潜伏在车厢另一处的某个山寨手机也以超强的音量震撼播出农民工兄弟最热爱的歌曲——《自由飞翔》,把列车广播的巴洛克风格双簧管协奏曲彻底压倒。借助众声喧哗的东风,俺一直被压抑着的牌运终于扬眉吐气,如神七一般喷薄而出,以一记拖拉机抠底一锤定音,终结全部战斗。

    车到白涧,已是晚点40分钟,与南瓜叶们挥别之际,预祝他们在王安镇警民和谐,不料这句祝福竟然一语成谶,这是另一个故事,详情见南瓜叶的报告。

    一出站,先在车站附近补了一顿早餐——肉夹馍。其实早餐是吃过的,早上进站前,在西站北面24小时营业的小饭馆吃了一碗“烩面”,边吃边暗暗佩服这个饭馆的厨师,能把面煮得这么难以下咽,一般人办不到。

    白涧在逢集,喜气洋洋的乡土气息瞬间瓦解了我组的士气。chenyi同学强烈建议将这次出走临时变更为赶集之旅,其他社友也面露随声附和之色,看那意思,如果我不让步,就有哗变之虞。迫于民意,我只得把大家留在集市上,一个人去了马红饭馆。那顶帽子就在窗台上放着,马红很乐意还璧归赵,也没向我收保管费。为了延长赶集的时间,经过路边的早点摊,我又要了一碗面,故意慢悠悠地吃完,如果不是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家伙吃相太不雅,我可能还会多坐几分钟。踱回集市,呼叫赶集的人们,他们意犹未尽,不情愿地聚过来。我们沿着一条两侧堆满垃圾的路走出村子,浩浩荡荡地开往山脚,无意之中,惊起了一个在路边拉野屎的本地中年男士,飞快地提起裤子,讪讪地迎向我们擦肩而过。

    上山先过拒马河,没有水的拒马河并不比有水的拒马河好过,挖沙作业已经把断流的河道变成了一个迷宫,我们绕过几个沙堆,穿过一片焉头耷脑的玉米地,再越过一条干沟。最后一关是一条残留一点流量的小河汊,渡口两侧各有一块踏脚石,从此岸到彼岸,要纵身一步跨过,这个测验弹跳的小节目对大多数人并不吃力,唯一需要担心的丽丽,正在踌躇间,chenyi从河滩上搬着一块石头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咣地一声抛到水里,缩短了渡口的宽度,于是丽丽也顺利过河。我们对chenyi的膂力赞叹不已,chenyi笑答,他们出海考察,经常干搬仪器的活,力气就是考察练就的。

    我们只顾过河,没注意方向,11:30到达对岸时,已经偏离了远远瞄准的上山之路的起点。不得不乱趟一气,才勉强找回了上山的路。走上正途不久,收容了一位从北京同车而来独自爬山的老哥,他从另一条路上山,弄错了方向,与我们不期而遇。这条驮道是我们走过的老路,没什么好说的,只管闷着头走。连续的上升,出汗很多,口干舌燥,我伸手去包里掏水杯,才想起在火车上忘了打水,或者说,在潜意识里故意忽略了打水的事。有水源的路线,我总是不愿意带水,宁可让自己渴一会儿,然后找到水源,痛饮一番。泉在山脊西侧,与山脊高差不到100米。在一个岔路口,我与队友们暂时告别,他们继续走山脊,我下去打水。泉就是在路边,很好找,水质清澈,没有杂质,水位似乎与上次差不多,旁边放着好几个铁桶和饮牲口的水槽。我喝了满满一杯,再把杯子灌满。向前横切了几十米,就看见一条通往山脊的路。

    13:20 我再次登上山脊时,并没有立即与伙伴们会师,我打水的时候,他们也基本没前进,而是跟几棵硕果累累的酸枣树干上了,我反而超到了他们的前面。枣树上的收获使得这次出走的高潮提前到来,此后,只沿着山脊走了一会,刚刚脱离平缓开阔地带进入狭窄崎岖的锯齿地带,丽丽、zodiac和临时入伙的老哥便打了退堂鼓,找到一条路提前下山,他们计划乘坐涞源到北京的临客提前回去,我叮嘱他们到车站问清临客经过白涧的时间,发个短信通知我们。

    我们剩下的三人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前进。这段山脊上已不见驮道,只有羊道,狰狞的峭壁和狰狞的灌木交相辉映,仿佛游戏里的怪物,轮番跳出来为难我们一番,每一次博斗似乎都是你死我活。在一段各自为战的峭壁攀爬之后,我和chenyi在崖顶相会,不见sun的踪影,大声呼叫了一会,没有任何回音,我们相视无言,胸口阵阵发紧,赶紧分头向下搜索,还好是虚惊一场,sun同学只是选择了与我们两个不同的路线,与我们隔了几块巨石而已。

    15:30 抵达塔坨主峰下方,两座紧挨的山峰,如同世贸双塔,触手可及,我们却无心恋栈,按照计划沿左侧山谷下撤。开头一段是没有路的,坡度很大,引导我们来到这里的那群羊,此时正在陡坡上埋头吃草,它们还没有把我们下撤的路线开辟出来,一切全靠我们自己。灌木是必不可少的,一路最担心的大壶却没有出现,渐渐的地上出现了路迹,越来越明显,象淡入的电影画面。

    16:30 出沟,遇见一个钓鱼的村民,从他口中得知临客5点多到站,几乎同时,收到了zodiac的短信,确切地到站时间是5:08。过河,全速前进。16:50到车站,候车室里已没有人,全在站台上。委托zodiac帮我们买肉夹馍的短信他刚刚收到,早收到也没用,买肉夹馍的店锁着门。chenyi争分夺秒沿街搜索可充作晚餐的干粮,差点误车。车是提前到的,很空,差点又成了我们的包厢。座谈会正式开始,在此之间一直低调的sun加入了谈话,得知他是经醉钢琴推荐找到出走社的,俺一阵激动。谈话沿着既定的轨道展开,此时若有人在旁听,他一定会如此描述:“一路针砭时弊,评估论今,天下事无所不知,天下人无人不识。”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我有意识地降低振幅和频率,以免遭人诟病,至于后来野三坡上车的一群人民教师的“大声喧哗”,完全与我们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这次座谈会上,zodiac给sun拟好了报告的标题《我爬的不是山,是个传说》,可惜他回家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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