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粗红线为实际出走路线。
【进程】
9:40 小东沟,开始徒步
10:30 西大坝
11:30 上安子兴水泉(行程图中误作“凉水泉”)
12:30 桑园村,午餐
13:35 上白峪
14:10 里沟-营周庄垭口
14:20 杨庄水库
15:05 王庄子
15:55 桑园村,结束徒步
【纪事】
东直门地铁站外遇见同题社友龙棒,一同坐上918快1。谈话中看见路过了十字街口东南角的永和豆浆,才发觉错过了畅观楼车站,好在下一站平谷大市场距离不远,下车时还不到8点,确认下车站也是平40路的经停站。回头去畅观楼,看见永和豆浆门前东侧停着一辆平25路,司机告诉我平28、29、40路也是这里发车。这儿距离平谷新汽车站还有几站路,乘车可以保证有座位。
用早餐的时候,看见另一位同题社友闲逛逛正向车站走去,打招呼会齐。她在我们后面从东直门坐车,已经在斜对面的宜生园喝过了粥,看着我们一人一碗豆浆、两根大油条。
8:25平40路进站,车里没几个人,5分钟后发车,还不到新汽车站就已经满员,后来甚至有些挤,原来今天靠山集又是逢集。车子不像往常穿村绕行,而是直接走在了村外的公路上,基本下空的车子又几乎满员,尽是小东沟赶集的村民,其中有几个车到终点也不肯下车,叽叽喳喳扬言要去司机的家里。最终车子拐弯又走了10来米的样子,停驻之地很狭窄。
我们的徒步开始了。出小东沟东面的铁招牌门,向右沿昌金路行进。路旁村民们吆喝着,正在植树,有人大声询问需要的树苗数。很快,左侧的岔路出现,入口处很开阔,很强的机动车痕迹,随即就变成了小道,左边有从靠烟路下来的岔道,或许就是小撮上周进沟的路线。往前走,右侧出现上山的清晰路径,应该是小撮们上周上山的途径。我们继续在沟底行走,踏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儿,线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直到靠烟路拐弯处的铁架子下边才彻底连贯。沟里有不少坟头,有着清明节祭扫的痕迹。
翻过一道小梁(应该是京津边界),西大坝已在眼前。拐向公路,招呼一位捡柴的村妇,她问我们要不要核桃,还说这里还剩产很多其他山果。于是随村妇走进村西头第一家,家中只有周日休学的小女。薄皮的核桃很干,村妇用手指捏开,让我们品尝,果然味道很好。村妇家中的核桃有30余斤,想一次处理干净;但我们的出走刚刚开始,后边的路况未知,龙棒和我虽然有意各自采买几斤,却无法包圆儿,只好谢辞。且记下电话,以后有机会再来。
下面的一段路,原计划里是走西大坝村东的沟底,与小撮《4月4日出走小东沟-西大坝-王庄》的计划基本相当。向村民几经打听之后,我们从村中间走出,最终沿着能跑越野车的机耕道走向了山脊,为的是走着好路多看一些风景。山桃花点缀着群山,山顶上前方路分三岔,根据目的地营周庄的方位,我们选择了最左边的一条。看见上安子兴水泉的时候,山脊应该又是京津分界线,一阵浓郁的花香袭来,颇有些桂花的气味,然而沟里只有为数不少的山桃野杏,凑近闻去仅有淡淡的幽香,无解。
上安子是北京突入天津地界的一个山沟,但北京这边小路变得时有时无,我们颇是费了一点儿功夫,才下到村北支沟的沟底,村里好几处正在兴修房屋。这里就是小撮《4月4日出走小东沟-西大坝-王庄结题报告》提到的“第2点,上堡子东村”。兴水泉水库的水面不大,坝头停着几辆车子。水库边缘,阴影处残留着厚厚的冰,有人钓鱼,有人戏耍。
龙棒提示应该往左沿库边的路向上走,我以先前看见下边有非常清晰的上山路为由,坚持右行而后上山。有点儿曲折,却没多少爬升,就到了垭口,先前的一段石质路,远看如整体的大块石头自然裂开成密密麻麻的马赛克,如同贴在薄膜上破碎的钢化玻璃。阳面山沟里一大片黄草簇拥着一个个尖坟,当然也少不了新近祭扫的痕迹。道路越走越宽,遇见一片茂密的松林,每一棵松树都是形状完美的尖塔。看得出植树人很懂得合理密植,每棵树都充分享受了阳光,得到了完美的生长。
坡度渐缓的时候,我们接近了村子。龙棒看了看手机上的GPS,判定这是天津蓟县的桑园村。是了,从西大坝开始,我们都没有查看地图,不知不觉中大大偏离计划的路线,现在竟然到达了本应该走过杨庄水库之后才能到的桑园。入村处,一处看似会所的院落,铁将军把门,黑色门额上刻着金字“烩福缘”,同样质地的对联是:“福地仙客到 缘朋会宾来”,落款是“戊子秋月(戊子年初秋) 洋沽 刘进国 书”。
午餐时间到了,我们打听小卖部的位置,被指引到马平路边的小店。男主人单腿截肢,学软件的大女儿已在天津市里就业,将要参加高考的小儿子假日里帮助他招呼客人。我们拿出自带的干粮,要了店里的冰棍儿,坐在店外就餐,龙棒和我还要了1.2元一瓶(便宜啊,真便宜!)的本地啤酒。
正式中午时分,来小店购物的人很少,我们边吃边和店主聊天。提起我们刚才遇到的会所,店主说这里有人开山烧灰,年入百万;如今不让开采了,他们就从外边买来块灰,在里边加工称细粉。村南边不远有个尖峰,店主说叫南大山(电子地图显示叫老虎台),有路可以上去,并不比东边大名鼎鼎的九山顶低。打听去营周庄的路线,道是回穿过村子向东北。
停留了大约40分钟,和小店道别,继续出走的行程。出村之后是石渣路,撇开支沟之后,就是已知的灰厂。细灰深厚,虽然微风习习,所幸没有扬尘,但我们的鞋都成了白色。狗叫着,不见人,穿过加工区,看见一左一右两座大窑,门洞里塞满了砖块,竟是真的很久没有烧灰了。
过灰厂顺沟势右转,道路一直清晰,看见右侧山腰上有大路,竟然还有路灯杆,顺势上大路发现竟是混凝土路。大路应是从马平路发展过来,前方应是规划图里标识的上白峪村,村里房屋质量很不错,几处房顶上还有大锅天线,昭示着村子很是富裕,只是路灯杆已经全部生锈,辉煌的只能是历史了。
再往前走,依旧是宽阔的大道,又是一个灰厂,没有石灰窑的灰厂,正是小撮4月4日出走的第4点。有人,我们问了路,终于回归规划路线,沿着铁质水管前进。小撮报告的第5点是个岔路口,标志是一栋房子,他们向右大路去第6点,我们向右小道去营周庄。
清晰的小道没有悬念,上到垭口就看见了杨庄泃河防渗工程——京津两地争抢泃河水的见证。14:20,我们总算是来到了出走题目里的杨庄水库。果然是宽阔的水域,上游附近有些车辆,有些游人,或在岸边游耍,或在水中嬉戏,或在轻木舟徜徉,或在摩托艇疾驰。营周庄旧村已是一片瓦砾,残留着过水的痕迹,新村则在津围公路旁边,只有寥寥几户。杨庄大坝在南边的远方,但今天我们无法到达了:规划的线路或是深不可测的水面,或是陡峭的山崖,西于庄往南靠着水库的山腰布满灌木,看不出来有路。
按规划,我们大半的路程在杨庄水库之后,但我们此前绕行了太多,也无法探路抵达水库大坝,于是只好沿着津围公路去往北京方向。15时许到达王庄子,小撮4月4日出走的终点。三岔口,我们一人再来一根冰棍儿,这是我今天的第二根。记得去年夏天以来到今天,我从未吃过一根。
马平公路沿着干涸的泃河河道右岸崎岖延伸,不宽的公路上车来车往,煞是繁忙。看着河道里道路宽阔而又清晰,我们几经踌躇,终于下去河道,却仅仅走了很短一段,道路收窄,最终收于已经耕犁保墒的农田。翻耕过的农田里还没有播种,没耕犁的地里种植着果树,果桃竟然没有一点儿要开花的样子,但地上却满是绿色:车前、地黄、黏窝窝,还有更多不知名的绿草,花儿有红、有黄、有蓝。更有一片片的野韭菜,味道浓烈,我摘下一叶,放在嘴里咀嚼,久久不能散去初韭的余香。
不得已再回公路,看见指向上白峪的岔路口。再往前不远,就又该是桑园村了。想着再去小店来根冰棍儿,又惦记店家说道我们。去往北京方向的班车已经过去好几趟了。眼看小店就在咫尺,一辆北京-遵化的返程班车来到身后。招手、停车、上车、走吧。目的地——平谷,票价——7元。车上人不多,没有闷热,时间也不太允许我们金海湖中途下车。
上堡子检查站,停车检查,乘客要拿身份证,售票员吆喝着收取。坐在最后一排的出走三人,有人没带身份证(开题报告里可是要求了啊);我们正低声嘀咕着,也不知售票员听见没听见,竟然放过了我们,一个身份证也没要。
我们没能按计划徒步到海子水库,但也在班车上目睹了金海湖的衰容。泃河上游断了供应,下游的风光也就不再,水面低下曾经的水线很多很多(后来918慢车司机说下降了几十米),湖面不知减少了几许?小撮曾在湖边半山腰发现了一叶“诺亚方舟”,即是这“好去处”由荣至衰的见证。
16:30就到了平谷汽车站。半天等不来918快1,听人说918慢车到顺义后沙峪地铁站只需1.5小时,于是走到慢车站。这时又见对面的快车接踵发出,我们却又等待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如愿以偿,得以在始发站亲乘地铁15号线。在顺义地界,918普线蚁行前进,当地公交却一个个超越我们。司机告诉坐在前排看风景的我们,车慢的原因不是站多,而是他的车子被限制速度。在这个神奇的兲朝,有被提速的这个那个,却也有被限速的公交!
好消息还是有的:918普线平谷末班车发车时间是19:30,以后出走平谷的时间区域可以放大一点儿。
【附录】
从王庄子到桑园的马平公路上,路边不时见到标注“天津市蓟县中上元古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界碑”的石碑。据互动百科天津蓟县中上元古界词条,该自然保护区“位于天津市蓟县北部山区,面积9平方千米,1984年经国务院批准建立,主要保护对象为中上元古界标准剖面,是我国第一个国家级地质剖面自然保护区。保护区集地学资料、学术研究、自然景观于一体”,“古界剖面展布在山峦重叠的燕山南脉,以岩层齐全、出露连续、保存完好、质地清楚、构造简单、变质极浅和古生物化石丰富闻名于世,并被确定为中国中上元古界的标准剖面。剖面地层总厚度达9197米,记载着距今18.5亿年至8亿年间的地质演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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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销】
以我为例:
交通:家-地铁东直门 2 元,东直门-平谷 6 元,平谷-小东沟 2 元,桑园-平谷 7 元,平谷-地铁后沙峪 4.4 元,地铁后沙峪-进城 2 元
午餐:啤酒 1 瓶 1.2 元,矿泉水 1 瓶 1 元 (谢谢龙棒:冰棍儿 1 支)
合计:25.6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