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麻溪铺往西,穿过常吉高速之后,很快就来到了荔溪沿岸。开始时还是压马路,由于连日来受潮,我小腿上起了很多大包,脚后跟上部的一个大包被鞋磨得有些疼,索性换上了拖鞋。可是穿拖鞋走公路也是很不爽的,于是听从谁的建议来着,贴了块创口贴,又换上了运动鞋。
荔溪的水越来越急,河倒也宽了,显然不适合再涉水,于是上到右侧公路上。路旁高处长着一棵参天古树,平视的话我们看到的是他的树根。接下来的公路走了很久,队伍又拉成了三队。还有印象的是,路边一处峭壁下面倒扣着一条十多米长的狭长的木船,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搁浅”。问过几次路后,荔溪口到了。
前头开路的南瓜叶他们早就找好了船家,谈好了价钱。码头下面宽阔的水面上,几个孩子在水里嬉戏,泳姿各异,真让走了一身臭汗的我们羡慕啊。不一会渡船司机来了,原来是个小伙子。他建议我们直接坐船到耍溪口去,我们可以在河对岸的丑溪口吃午饭,他等着我们,我们欣然同意,省去一段徒步,何乐而不为呢?
不愧是沅江,水面宽阔,凉风阵阵。丑溪口属于盘古乡,街面上很是整齐,一定是经过规划的。墙上的标语多涉及“远离毒品”之类,大概在基层,南方的毒品泛滥要比北方严重些吧。都下午两点了,饭馆都熄火了,好不容易找到就一家肯为我们煮面条的。吃饭时,睡那么眼见,居然在人家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马蜂窝。到耍溪口有一段水程,我们也学着几个孩子(河里游泳的那几个)的样,爬到了船顶上吹风。
半个小时后,远远望见一座大石桥,耍溪口到了。下到岸上,才发现石桥早已废掉,桥面上长满了青苔。沿沅江左岸走了不久,公路左转,逐渐上升。沿途路人很少,撮社的感觉很准,到了一处有人家的地方,觉得该下公路了。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下公路往右走三四里就可以到胡家溶。
虽然只有三四里,但也颇费波折,因为在田间,小路上纵横交错,光兜圈子了。最终碰到一位热心的大妈,放下肩上的喷雾器,把我们领到了阿混家。虽然是准点到达,也让二哥着急了半天。
二哥家人都很热情,专门买回了15把椅子,请专业厨师来给我们做饭,这些都让我们受宠若惊。虽然还不老,但我显然是个怀旧的人,印象深刻的是阿混上中学时的几幅字画,水平没的说,在墙上保存至今,再加上饭桌上二哥的动容回忆,一位农家子弟的奋斗史,宛如重现。二哥颇为我们不能多住几日而遗憾,因此餐桌上的闲谈漫扯持续到很晚。晚上住的地方,我和徐老师被安排在了二哥两口子的卧室,着实让我不好意思。
为了赶6点多的第一班渡船,第二天早晨5点我们就起床上路了。二哥执意送我们到码头。临行前,硬塞给我们每人一个甜瓜。天还黑着,我们打着手电再次走在了田间小路上,有二哥领路,天再黑也不怕了。小路上不时躲着巨型“地雷”,我们的说话声惊醒了路旁人家的狗,狗叫声不时响起。好久没有这么早走路了,感觉很好。到江边,小码头上已等了几个人。二哥指点着我们,洪水来时,水面可以漫到我们头顶的公路上。估计了一下,这大概有10米的落差吧。船来了,我们陆续登船,和岸上的二哥挥手告别。相信二哥一家的情意会永驻在我们几个的心头。
虽然到沅陵县城的路程比昨天远多了,大概得需要两个小时,我们还是坐在了船舱顶上。两位女士,一上去就把人家倒扣着的塑料盆坐碎了,该打。江上的风很大,渡船不时停靠在两岸的小码头去接人。还见到不少的采砂船,近距离的看到了江上采砂的场面。虽然有些冷,我们还是不想下到船舱里面去。沅江的确很宽阔,后来了解到,应该是下游五强溪大坝蓄水的缘故。
当两侧的风光由悬崖峭壁、白鹭变成高楼大厦时,沅陵县城到了。一上岸是一个农贸市场,很快见到了来和我们碰头的草垛儿。草垛儿代我们穿过江边的湘西剿匪烈士纪念园,来到了当地有名的小吃街吃米粉。刚才发现路边有个修鞋店,我抓紧时间吃完,赶紧去修了裤腰带,消灭了再次崩开的隐患。吃过早饭,走过沅江大桥到了东岸,没去曾囚禁张学良的凤凰山,只去了山下的凤鸣塔,原来是明塔,塔里倒是狭窄的很。查了查,原来周佛海是沅陵人。
原路返回,到码头坐去五强溪的快艇。快艇快是快,却不容易看风景了,江上风浪把船颠簸的不时跳起来,即便这样还是昏昏欲睡。快艇停在了五强溪大坝附近,离镇政府所在地麻依伏还有一段距离,又坐了会小面。等候长途高客的功夫,我们几个去买午饭,车要开了,还有两份炒面没下锅,好惊险。
在车上,不甘寂寞的老独同志不失时机的向身旁的人介绍我们的组织,成功拉一人入伙。
长沙的朋友,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