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忘记你的容颜....   

  • 路郎 2011年8月11日

     我如何能忘记你的容颜啊

      柴可夫斯基:《六月的船歌》

     

          泰戈尔的散文诗中,我一直觉得,《最后一封信》是最令人感动的作品之一。

          故事说:小女孩的母亲早逝,女儿与父亲深深相依相爱。接着,小女孩的姨妈不顾一切把她带走,以便让她接受“教育”,并且把她从父亲的溺爱中解救出来;父亲为了忘却这种离别的痛苦,便出门去游历了。可是几个月后,当父亲回家来看望他的“阿姆丽”时,得悉她已去世的噩耗。在整理女儿的房间时发现一封信。

    “我听说,人溺死的那一刻,眼前闪现浓缩的一生。我仿佛是个淹死的人,拿信的一瞬间,许多往事纷至沓来。”

    父亲失去爱女的痛彻心扉,入木三分。

    “一切都过去了。

    坐在阿姆丽的房间里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我很想见您。

    没有别的话。”

    诗文戛然而止。

    女孩思念父亲的哀婉情感,真挚感人。   

    《最后一封信》——泰戈尔
      由于我的过错,空荡荡的寓所愤懑地扭过脸不看我。
      我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屋子,没有一块属于我的地方。
      我闷闷不乐地走到外面。
      我决计出租房子,搬到特拉登去。
      由于过分悲怆,我许久不敢进阿姆丽的房间。可是房客快来了,房间得打扫一下。我只得开了她上锁的房门。
      房间里有她一双阿格拉绣花拖鞋、梳子、装着洗发液、护肤液的几个瓶子。书架上陈放着她的课本,一架小手风琴,一本剪贴簿贴满她收集的照片。衣架上挂着长毛巾、上衣、机织布纱丽。小玻璃柜里是各种玩具、空粉盒。
      我坐在桌后的床板上,从她的红皮书包里取出一本算术练习本,一封未封的信掉了下来。信封上写着我的地址,是阿姆丽稚嫩的字体。
      我听说,人溺死的那一刻,眼前闪现浓缩的一生。我仿佛是个淹死的人,拿信的一瞬间,许多往事纷至沓来。
      阿姆丽妈妈去世那年,她刚七岁。
      我莫名其妙地担心她也活不了很久。
      因为,她神情忧郁,过早诀别的阴影从未来倏忽飞来,笼罩着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我不敢让她离开我一步。坐在办公室里做事,唯恐突然发生不测。
      她姨妈从班基普尔来度假,忧虑地说:“外甥女学习要耽误了。如今谁乐意娶个目不识丁的女孩,当作包袱顶在头上?”
      我好生愧疚,说:“明天我带她到贝都恩学校报名。”
      第二天,她上学了,不过放假的日子大大超过上课的日子。她父亲经常参与让送她上学的汽车倒开回来的阴谋。
      第二年,她姨妈又来度假,见此情形,大为不满:“这样念书不行!我得把她带走,送她上贝那勒斯的寄宿学校。我无论如何要把她从父亲的溺爱中解救出来。”
      她跟她姨妈走了,因为我应允,她是怀着一腔无泪的怨恼走的。
      我出门游览巴特里那塔圣地,从自己烦闷的心境里逃了出来。四个月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以为老师的关怀已消解她心头的垒块。
      我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暗暗庆幸把她托付给了“大神”。四个月后回来,我径直前往贝那勒斯看望阿姆丽。途中收到一封信——还说什么,大神已收下她了!
      一切都过去了。
      我坐在阿姆丽的房间里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我很想见您。
      没有别的话。

             柴可夫斯基,俄罗斯的音乐巨匠,出生在西伯利亚一个小镇。广袤的俄罗斯土地造就了俄罗斯音乐悠扬动听,神秘而忧郁。这曲《六月的船歌》优美的旋律、略带伤感,也许正好伴随着读这段伤感的故事。

            泰戈尔,对于这座文学史上的丰碑,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他的伟大、他那熠熠生辉的诗句,已经无需我来评说。他的诗句陪伴着我,给我暗淡的青春岁月中带来光辉、安慰与关怀,我永远怀着真挚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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