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赏红叶的时候,想来西边和北边应该是人头攒动,估计房山会清静些,一直不知道那个被媒体定义为N年不遇的水灾现场的场面,所以选择这条线就是理所当然了。
在六里桥东里的车站,看着917,836车被乘客团团围住的场面,我一点都不着急,房山12路可以不坐,3公里的路可以快走去追。淡定的结果是一辆几乎空车的917车上居然碰上了荒野行牛,这让我更不担心晚点。这辆917路也真是应景,是辆慢车,到张钫用了2个小时,车到张钫,车站黑压压的爬山样着装的等车人有些吓了我一跳:不会大家的想法都和我一样吧。
如我预想,我们徒步去的大峪沟。就是从下片寸的相反公路直走就可到达,其实不用刻意寻找,正放鞭炮的地方就是大峪沟,它的正南即是917路的南白岱站。大峪沟的入口像是个旅游区的入口,门口卖水果的摊位很多,在秋天的这么好天气的一个周末,这里显得有些喜气洋洋。
我们从大门口进入,村庄或采摘园的墙上都是歌颂柿子的诗歌和图画,北京的柿子都是磨盘柿子,画起来很有特点,我想如果是我们老家的柿子,就可能很容易被人认做是其他水果。诗歌不是很多,远没有香山公园内墙上的诗歌多,所以更远些的墙上图画用二十四孝的图画和文字取代,在现在这样的一个农村都是老人和小孩的拜金社会,这样远古时期愚昧的二十四孝显得有些讽刺。
村头的果园路边被栅栏隔离着,没注意里面的是什么,栅栏外边都是酸枣,我觉得更像家枣些,或者准确说是介于家枣和酸枣之间吧,我摘到的一个绿绿的形状纺锤(老家有个俗名叫老鼠屎枣)样的枣就很甜,这些或酸枣树,或枣树的真正作用是做围墙和防御用的。
大峪沟据说是以柿子出名,但一路走来,柿子树并不是很多,树上的柿子也不是很抢眼,最多只能算视觉上的点缀,远看不大,如同橘子。
走过村庄,即是进山的路,来这边,如开题人所说的是看看721在这里的印记。从917开始进入张钫,并没有发现什么损坏,我几乎已经忘了此行中的题记了,但开题人没有忘记。只要有石头冲刷的痕迹,开题人都会提起721, 连同那个在修路的推土机司机也说是在修721损坏的路。抬眼看山,没有发现不同,只是山上点点白色有些多,有大有小,最初以为是羊群,细看才知是石头,这也许是721 大雨冲刷的结果吧。
确实,山上的土有些流失,大大小小的石头在水道被冲的干干净净,让人有一种带回家的冲动,好像有几位同走就作为奇石珍藏起来,不知道后来有了柿子后收藏能不能抵得住吃的诱惑?
哑口的太阳很诱人,让人坐下来就不想走,没风的天气空气不是很通透,远处刚走过来的路有些隐在淡淡的雾中,以致不止我把一池的积水误以为凶猛藏獒家的屋顶,不远处山顶的采石车忙忙碌碌,反正房山的石头是无穷无尽的。黄色的小菊花开得正好,据说可以采了泡茶喝,会败火的,我采了一把,插在包上晾晒,打算回家泡茶喝。
在已经快忘了柿子的时候,我们在半山腰发现了3棵柿子树,树上柿子累累,橘黄色很诱人,旁边还有废弃的梯田和房子地基。吃饭,采摘,一通忙活,爬树的,拽树枝的,每个人的包里都被柿子占据,三棵树上的柿子我都带了些,在路口两棵树的柿子也各摘两个,看样子不是一个品种,不知道味道怎样。
满意下山,路上的景象也才让我记起了此行最初的目的,721的印记:山路多数被冲,树上,荆棘上挂的塑料,树枝,柴草有一人高,应该是洪水过后留下的,路边的瞭望塔依然挺立,只是地基被冲下去很多,窗户的玻璃也已经破碎。
依次应该进入三合庄的地界,沟底下的柿子树繁繁密密,每棵树的柿子都是三五孪生,似乎随时都会断枝。一个五官很帅气的放羊人站在路边告诉我们庄口就有公交车,既然已经通车,我们也不着急,在星星点点的橘色中穿行,当然少不了随手够下熟的通透的柿子吃。我很奇怪为什么北京的街头不是布满柿子树,在国庆的时候通红的或橘红的柿子可以当节日的点缀,果实和维护就由分片的环卫工人负责照顾和收成,这样环卫工人还能增加收入,国庆节也可以节省一些布置彩灯的费用。元芳,你怎么看?
从三合庄路口我们分作两路,一路回家,一路继续行走。这条路,见证了721的场景,到处有鲜艳红色标记,注明当时的最高水位,看得人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当地的人是怎么熬过那种恐怖时期的。路上凡是有拐弯的地方都被冲垮,由碎石子暂时填充,刚才山顶不停作业的采石车应该是为填充这些路而忙碌吧。
有人工景区,半山腰绿色的坦克,水渠边白色的战舰,还有明朝的武将站立船头,这一切似乎已经随着那场雨成为了曾经,路边的很新的小卖部亭也已经废弃,看样子还没有使用过,经水泡过除了水印,其他都还完好。
从战舰后边山上瀑布的痕迹看,那时候的瀑布应该很壮观,现在则一滴水都没有。我们是沿着路边干涸的河沟走,沟底很宽,标记的曾经水位也很高,那么大的水怎么到现在会一点水都没存住?旁边路上一辆公交和私家车在一个拐弯水道地方错车,小心翼翼,慢慢蹭过那段被冲击得剩一半的路面,想必本地的司机都知道已经空的路基,才会小心翼翼,外地车可怎么办呢?有人发现枣树,农家屋后的枣树上枣似乎没人动过,红的已经发蔫,绿的还是那么水灵,我们摘了几个尝,枣味很淡,嚼起来如同木头屑,看来是不好吃才被人遗弃的,不知道是洪水的缘故还是本来就这样,如果一直就这样,干嘛还留那个树,仅仅是为了它的绿色?
有个月亮湖景区,湖底用来存水的塑料布已经被洪水冲得四分五裂,湖水也流失殆尽,湖岸边凉棚下的地上都是沙子,厚厚的一层覆盖着地砖,想来也是从人工湖冲上来的吧。不知道这个景区以后还会不会恢复?
这边的风水和气候看来十分适合柿子生长,所有的柿子树都有柿子,连一颗小小的树都是如此,哪怕挂一颗柿子。
顺着沟底走,灾后的情形愈清晰,到处都是如同洪水刚刚退去的景象,我们戏称沿河底走会不会发现冲下来的金银细软,或者人民币。下午才三点多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太阳,被云和山遮住的夕阳,让这场景有些凄凉,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们几个人边走边看边议论。
正看得投入,远处有人声,没意识到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但这喊声增加了些人气,让这灾后情景的荒凉感冲淡了些,起码我的感觉如此。周围没什么人家和建筑,声音一直在喊,而且越来越近,才意识到是冲着我们的,原来是看护人,看护人年龄不轻,一身迷彩装有许多地方撕扯开,可能是又跑又喊,有些着急,起初以为他是痞子,收些钱。等走近了,才发觉其实很善良的一人,我们有人近前差点摔倒,他有些本能要去扶,虽然后来凭着我们怎么解释,他都坚持原则,但给我们指明了路,也许真有什么苦衷。
拒马河南岸人,在当地简称河南人,这让黄河情何以堪啊,不过经历了721后的拒马河,由媒体中听到时在我可是感觉比黄河历史厚重感多多了,这次也才知道著名的拒马河居然就是我们在十渡附近看见的那条河。自称河北的看护人说河南人承包这块地,是为了种柿子,可是从拦我们的地方往前看没几颗柿子树,而且我们经过他指的去往公路的路上,柿子落得到处都是,也没见什么人去采摘和捡拾。我猜想确实是承包地,但不知道承包的什么,遇上大的灾害损失索赔还没结束,所以才会如此严格保护现场?而且在45路车上,凡是能看见的那条河道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有的地方还有水罢了。元芳,你怎么看?
等车的站牌上贴着张通缉令,是通缉周克华的,落款日期是今年8月底,那时候周可华不是被击毙了么,怎么会贴在这么偏僻的小山村头路口?元芳,你怎么看?
45路上人满为患,都是爬山的,作为公务员的司乘人员很是尽责,费力招呼大家上车,无怨并且很热心。到了张钫车站,碰上熟人才知道是绿野的一支队伍,他们是专程在三合庄摘柿子的,只是以爬山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