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百分之一万赶上火车   

  • 看景 2013年5月29日

               河北的官员不知道怎么要求的消防员,从我们在施家庄下车,就被消防员围追堵截,怎么说都不许进山,只能走公路,大有施舍你肉而你偏要喝粥的不识抬举的意思。怀疑村口聊天的村民,盖房子的民工都是哨兵兼侦察兵,以致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手持对讲机的消防员几次拦下。感觉这里的政府太霸道,山是公共资源,我们又不会动你们的劳动果实,只是路过而已,凭什么公共资源就成了某地的私有财产?这就是典型的你给他讲理,他和你讲政策,你和他讲政策,他和你耍无赖。对于无赖,我们只有革命的态度---无视他的蛮横不讲理,索性连他们的铁丝网也无视,直接跨过去,况且那个铁丝网是不是非法栏上的也不一定呢。


                尘土飞扬的小路上,我们一字排开,听见小撮在后边喊我们回去,后头看,小撮打着伞,正在快步追上来,在初露绿色的山道上,在慢慢前行的五颜六色中,小撮的那份自信,突然间感觉很踏实。了无羁跘的行走在脚印杂乱的小路上,白色的花开得正艳,淡淡的香气正好和阳光相得益彰,刚才的插曲转瞬间成了故事,感叹和感激断后的人们时,也期待准备好在会合的时候听听他们的说法和感悟。


                然而,在一片草滩上休整等后边人的时候,才知道后边的人都打道回府了,大呼他们扔下我们,自顾撤退而伤害我们的阶级感情,也更坚定了一定要走通这条路,让却步的人们去深深后悔吧。


                被铁丝网围着的这一片地方,小撮叫羊自治区,也是,偌大的一片山区,我就没见到一个人,一群群自由结队的羊随心所欲的到处觅食,嬉戏。见有人来,或礼貌等候,或绕道而走,我们在草滩照相的时候,他们居然结队围观。远处的山头像被人工平整过的一片片平地在天空云朵控制的阳光下如同聚光灯下的舞台,只有一头或牛或马的动物在悠闲散步吃草,虽然淡淡的草色并不茂盛。


                跨过铁丝网,植被越来越好,到处是杏树,桃树还有我觉得是榛子树,果实累累的样子我一度以为是人工种植,但看鲜有人走的路似乎都是野生的,那一片被果树包围的地方,特别适合隐居者居住,我戏称再过一月,等果实熟了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只需张开嘴,那些水果就会掉在嘴里,小资些的可以带点酒或茶,对山,对风,或饮,或吟。


                想必是我们嘻嘻哈哈得有些得意忘形,突然就有了个下马威,疯长的树木和雨水让路走起来有些困难,其实难走只是对比刚才的轻松,比起在山水画廊那次课题可是好走多了,而且一路走沟,既晒不上太阳,又避免了山风,沟底的石子有些像铺就的小路,适合一路暴走。


                正在琢磨着出了这个沟是不是就可以到车站了,眼前突然就是一片豁然开朗,前边是悬崖,小撮早早就等在旁边的灌木丛中,正等着我们的惊恐和无助呢。这一路有好几处这样类似半壶的绝壁,其实边上或有石头阶梯,或有手扶石头,都可顺利而过,在一处绝壁下小撮还尝试了攀岩,据说上次他和史努比就是攀了2(或更多)米的岩上去的,感叹于岁月的无情,如今的他只能尝试着上到一半就跳下来了。


                幽安谧径,我怀疑是出走社取的名字,峡谷,山道很有特点,只是为了赶上车,匆匆行路中没有时间欣赏,就让这个地方和我想象中灯光,石板街的幽州一起存在脑子里吧。


                结束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歌声,小撮说两条路可以去车站,水路和山路,水路因为趟水需要花费时间,只能选山路。我和树影在前,他给我们指了道,说翻过那座山就是村庄,过了村庄就是车站。原以为和每次一样,到岔路口,等到看见后队就会接着走。我们两个先走的也不着急,反正后边小撮会很快追上来。然而,等我俩快晃到最高点的时候,小撮喊话他们直走隧道了,除了无奈的冲他们挥手和答应,我们只能祈祷不要迷路。


                这个山坡显然很少有人走动,到处是快断开的山路,我闷头在前面走,树影紧追后面,在这寂静荒芜的山里,我有种恐怖小说的感觉,间或中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前面山坡上一条草绳,远看像晒太阳的蛇,我惊恐的停下来等树影,她倒是很幽默,说还没见过蛇,而且确认是草绳。虚惊一场后,我有功夫环视周围,哪里有什么村庄啊,附近倒是有废弃的房子。


                硬着头皮顺着路走,穿过山洞,我对这地方隐约有些记忆,这不就是上次721的时候荷包开题的路吗?两旁的枣树嫩黄如柳,河里的水清澈见底,但印象里上次我们可是开始就走这里,下午才赶的火车啊,一下子我有些泄气,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走岔了,在这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我们俩在天黑前能找到人家吗?洗了洗手,镇定了一下,似乎对面的隧道有人声,我也大喊“小撮”,总觉得他们就在隧道里喊我们。没有任何回声,不管了,和树影继续往前走,枣树中有人影?那一刻也顾不上什么,快步追上去,是给枣树上肥料的村民,他要去河边洗肥料桶,听我们问路,有些诧异,但随即告诉我们过桥就有车站,并且提醒我们得快些,否则会赶不上车。


                得到肯定,我们快步赶路,因为怕和树影走一起会给她误导,所以就一直走在她的前面,让她追着我,这样才会快起来,知道她吃力,但我们两人已经别无选择了。每到拐弯看不见她的时候,我会回头站站,让她出现在我的视线内,看见她孤零零低着头在路的尽头紧追,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茫茫的山谷中,连个房子的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印象里的车站,几度我都怀疑我们走错了,特别是看见对面山腰有房子,有人等车的时候。


                还好,很快就看见前面的房子,虽然迎着太阳看不真,但这确实给了我信心,这时候我才后悔刚才没有拦截住路过的面包车。因为刚拐到这条路上,我还在犹豫方向是不是正确,机会似乎就只有那一次,后来同方向的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前边的房子越来越近,赶上车的希望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小撮来电话说我们应该能赶上,我也坚信我们两个肯定能赶上车,我脑子里甚至一直在构想我们上车后电话他们课题的成功,炫耀我们的胜利,我甚至都想好了在课题报告中该用怎样的轻狂(陕西语意)语调,满脑子的欢歌笑语,以致在经过一个水泥阶梯的时候,想着是不是上去走在铁轨上,而脚步却并没有实施。


                走过了上次我们上车点的那个房子,听到了铁路上的对话声,我们到了车站厕所边了,车站已经触手可及,然而,悲剧出现了,太阳下闪亮的灯光后火车进站了,脑子有些发懵,看高高的路基,我们不可能爬上去。回退了两步,告诉树影车正进站,她催促我去上车,别等她,这怎么可能?!又前走,厕所那里似乎也没法上路基。我回退到路上,往回走,希望这次的火车能和上次721一样停上半小时,哪怕十几分钟我们也会上去,但车在我茫然的注视下缓缓启动了。


             绝望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也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就上了铁路,送站的工作人员还在站台,正要转身回站,我大声喊师傅,两个工作人员有些诧异,环顾后才用不相信自己眼睛的神态看着我,问我是不是下错车了?我已经语无伦次,也已经不知道怎么描述。回想他们当时的神态,好像觉得我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幽灵。我都说了我们是两人,但树影迟迟的不出现,让两个工作人员更觉得不可思议。还好,定下神后,工作人员告诉了我们只有从对面去沙城,然后或住宿,或赶车。想第一时间告诉小撮和他们会合,两个手机轮换拨,除了出现的紧急号码提示,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沙城,同样是上次路过的地方,从别人的描绘和地名,总觉得和楼兰一样的沙漠之城,没想到上次想去的地方,这次居然不得不去。


                一路看见民工,看见路过的车,我们都会打听一下怎么回北京,似乎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看见后边的火车,会本能的想回到站台。长长的水泥台阶和桥,充满我们无尽的落寞和失望,还有无助,我如同祥林嫂般的不断重复着错过的机会,自责着自己的迟钝,期盼着月光宝盒和后悔药能成事实,这样可以选择搭乘那辆面包车或者从水泥台阶直接到铁轨,前者可能提前15分钟到达,后者可能提前5分钟到达。长长的隧道,似乎是一口大井,里面有无数的不可知事,然而不会是逆时光机。树影说她走过隧道,我跟在她后边,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战战兢兢的,还好,安全到达。


                旧庄窝东站的工作人员见到我们同样是满脸惊诧,本来说好的要去和小撮他们会合,但树影已经明显走不动,我看见张着大口的隧道口瞬间也没了勇气,加上马上要过来的火车,通知小撮他们不等我们可是费了半天劲,关键时刻穿山癸电话进来托他告诉小撮我们去沙城。比起车站的工作人员,站长可是严肃不少,一会儿的功夫被他说教了不下10次的“坐车要用心,错过很麻烦”,我们连解释都不敢。


                路过沙城的火车上人并不多,我们俩有些显眼,喝了两大杯火车上的热水,我都没觉得解渴。


                沙城,没有想象中满目荒凉的沙漠,也没有塞外的沧桑,虽然车站很小,但已经有城市的感觉,夕阳下还有些许的亲切。


                麻烦了荷包,不但替我们担心,但替我们寻找酒店,考虑到凌晨的火车,车站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打算就在候车室等车了。安定下来后开始替小撮他们担心,小南辛庄可是个村子,吃饭倒好说,会有地方住宿吗?而且他们凌晨4:30的火车,4点就得起床出门,不会就野外露宿一晚吧?


                其实时间很容易打发,4点到北京站的时候,我以为已经黎明。出站,车站虽然人多,但通亮的灯光一派晚间的景象,我和树影打算帮我找420车站然后再去地铁等首班车,谁知道刚到路口,突然间所有路灯都熄灭,瞬间街道一片漆黑,黎明其实还没到来,意外发现还有夜班车在运营。树影坐夜班车回家,我一人在蒙蒙的夜色中游荡找420车站,穿行在黑白出租车司机中,还真有些胆战心惊,还好,路中间站岗的两个武警和警车给我了安全感,他们不但告诉我车站,还在周围溜达了一圈。


                420的首班车是5:30的,坐在对面早点餔子,我告诉老板我只是坐坐而已,老板重复了我的话,没说什么,昏昏然中被对面的吸溜声吵醒,早点铺人多了,我也该去车站等车了。

     
  • 小撮

    好美的画面,两位少女在黄昏的永定河边迎着夕阳顽强地行进。。。。

    2013年5月30日
  • 树影

    配合一下耳朵的回复,顺便在心里默念一句:随遇而安

    2013年5月30日
  • 走两步

    不但能走,还能写,哗啦哗啦的

    2013年5月30日
  • chenyi

    我也看了两遍,月光宝盒一般。

    2013年5月30日
  • 糖耳朵

    我告诉老板我只是坐坐而已,老板重复了我的话,没说什么,昏昏然中被对面的吸溜声吵醒,早点铺人多了,我也该去车站等车了。
    这句话 再配上树影给你拍的那张背影  真的让我有些鼻子酸酸的

    是的 如京都水怪所说 下次下下次 你也会等待 你的 伙伴

    赞!!

     

    2013年5月30日
  • 看景

    还真是重复了,不好意思,有些浪费资源。

    2013年5月30日
  • 荷包

    哎呀,咋地都回来了,这就好这就好。

    2013年5月29日
  • 云端漫步

    真厉害

    2013年5月29日
  • 树影

    跟着你的文字又重走了一遍,山路,心路依然蜿蜒!有好的同伴,比其他什么运气都重要smiley

    希望,并且相信,每一次出走都长智。

    2013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