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19:00集合 23:00结束
【附录】
明月明月明月
明月明月明月。争奈乍圆还缺。 恰如年少洞房人,暂欢会、依前离别。
小楼凭槛处,正是去年时节。 千里清光又依旧,奈夜永、厌厌人绝。
——《望汉月》 宋 柳永
明月明月明月,你去哪里了?我像柳永一样郁闷。
这是正月十五花市灯如昼的元宵节啊。
这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啊。
可是,明月明月明月,你去哪里了?
19:00,溪水长流、独立寒秋、我,在靳江河口碰头,28公里的夜行任务,路线简单,无明月可赏,沿着靳江河堤猛走即可。启动急行军模式吧,我抢过寒秋大姐的背包背上。安静的三人疾行如风。荒凉旷野偶尔亮一两朵烟花,夜空更寂寞。
小胖子白天走残了,报名又退了。溪水如果不来,寒秋姐估计也退。一个人的夜行悲剧又将上演。千幸万幸溪水报名了。有线路专家在,地图也懒得研究。碰头后才知道溪水没去过曾国藩墓,地图也只略看,前程……有点玄。
今夜无月,不会明月半枝惊鹊。靳江河堤很宁静。半个月前,正月初七那天赴六度之约,来此观鸟,头一回见到鹬、翠鸟、野鸭、白鹡鸰、黑颊噪鹛、花喜鹊,我很兴奋。爱鸟人士六度很失落。 六度说这里是观鸟天堂,随便走五十米,能见到六七十多种鸟类。现在洋湖湿地公园开发,推土机闯入,掘地三尺,鸟类失去赖以生存的灌木野田,细雨寒风中,六度沉重的心情堪比上坟。
夜行河堤上,渐行渐远渐荒凉。
有人在玩车震,没有明月的情人节夜晚,荒郊野外一样花好月圆春意盎然。
过桥入小径进村落,有乡村童子三五成群,雀跃欢呼。捉住一个小朋友盘问,原来此地风俗是元宵节儿童出门讨蜡烛。这真真有趣,和西方万圣节的顽童们扮成小鬼敲门嚷嚷不给糖果就捣蛋,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鸦坡?狮形山?我是懵懂的开题人。我不知道我们走到了哪里,没有休息没有减速,一直走,沉默的走,心情愉悦。夜色中的世界不喧嚣,不狰狞。无挂无碍,心境澄澈。溪水说山的东南方向是曾国藩墓,可哪里是山的入口呢,山那么沉默。吉人天相,居然路边现出个五颜六色霓虹灯闪烁的乡间音乐厅,有三两乡村音乐家在门外闲聊,问曾国藩墓说不知道在哪儿。问桐溪古寺,都眉开眼笑,南走南走,采矿场左拐就到。这座老庙是一乡人的灵魂寄托所,她的后山安息着寂寞百年的曾国藩和欧阳夫人。
迤逦到达桐溪古寺,古朴庄严的禅院一片狼藉,这是拆迁的前奏。文正公的墓地近在咫尺,凌乱的工棚迷宫一样,找不到上山的竹林小道。阴森森的棚子像拍鬼片的现场,溪水打起退堂鼓建议撤退。
撤出庙外,我不甘心,又从山的西侧探得一条上山小径。终于,我们抵达曾文正公墓园。虔诚稽首,奠酒心祭。这位被我视为精神之父的老人和他的冢妇在此长眠。暴雨的正午,朗月的夏夜,曾多次来此,听禅院钟一声磬一声,聆听文正公闲话家常。坟前的片刻静穆光阴很是惬意,让我珍惜。
壶中酒一饮而尽,开始急行军的返程。出山至坪塘大道,转巡抚路,穿坪塘老街,抵潇湘大道。一路行来无话,寒秋大姐开始还有想法拦的士回城,失望之后就人品爆发的暴走,23点到达猴子石大桥西,到猴子石时寒秋姐兴奋地说:“太牛了!我太崇拜自己了!”四个小时,28公里。时速7公里,这对寒秋姐是极限的突破。真心礼赞大姐。强悍的溪水在这急行军夜行后的第二天又分担老不的课题,真心礼赞溪水。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甲午第一个十五夜明月缺席。我想预约下一个十五之夜的出走,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开销】去两元,回0元,蹭寒秋大姐的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