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与月同行

    想夜行了就出发。六点半收工在办公室狼吞虎咽干掉晚餐就出发。电梯前学生说老满要下雨了你带上伞啊。好的，拿上长柄花伞就出发。

     917终点站在西二环外的九龙领仕汇。下车时天黑风疾，蹲在马路牙子上等半小时前报名的老好人月中天。默问自己，如果只有一个人真会去夜行这有狗有蛇有坟还可能有暴雨的野山？呼啸的风把帽子吹跑了，思绪也吹得跟头发一样凌乱。

    19:30老月到了，夜行开始。村落安静，犬吠不息。益母草艾蒿草的柔枝在脚边摇曳。我们在一只又一只狗的严厉威慑下怡然而行，在一阵又一阵泡桐花的温柔甜香里靠近山林。横在温柔夜色里的山，剪影如卧佛，蛙鸣如伴佛的木鱼。

    藏在竹林子的小径是进山的路。老月开了手电又关了，上升的缓坡夜色下清晰可见。仲春二月农历十三，明月在云层后与我们同行。

    好久没走这条安静的山道了，去年春夏独行得多，那时湘江水脏，就穿越这座山去石塘水库游泳。顺便采摘栀子花大青叶山胡椒木耳鸡婆笋，和泳友们在水库边野炊。那时老月是冬泳队的朋友，大青叶煎蛋让他开始喜欢接地气的出走社，做了我的下线。

    接近垭口时是繁密的枞树林，夏天的时候我爱在这个阴凉静谧的枞林世界发呆，但现在这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让我发怵。摁亮两盏灯，小心翼翼穿行。老月问我没人报名会不会取消课题。我想我不会。且惧且行，强迫症。

    穿过枞树林，翻过垭口，石塘人家的灯光依稀可见。下坡路滑，曾经在这里捧着满怀栀子花，结结实实滑倒在青石板上。我在前面慢慢走，老月发现了泉眼，兴致盎然地拍照。虽无“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境界也清幽喜人。

    出山后又是村落，又是犬吠，又是泡桐飘香，和进山情形一样。不一样的是风消停了，云层渐薄，天空亮起一两颗星子。蜿蜒到了石塘水库，和老月故地重游唏嘘感慨，这里曾经是冬泳基地，大家一起下水喝酒快意江湖，如今青山不改湖水依旧，那群人却风流云散。老月想游泳但遗憾没带泳裤。那就走吧。

    走的时候回头看看，水库边高大的泡桐树繁枝密花，一轮清香的月挂在树梢。月亮终于出来了。去年元宵夜行预约的“天心月圆，华枝春满”，夙愿得偿。

    21:00走到近湖七路。月色下没有走过瘾的两个人，开始环行梅溪湖。公园的徒步乏善可陈，除了满地的鸢尾花开得妩媚之极。除了波心荡漾中月色撩人之极。

22:30,西站，314公交车回城。

四月一号，愚人节。祝自己快乐！

摘诗一首，送给自己和同行者月中天。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篇鹅黄，你象；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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