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同事易姐周五要返乡探望老父,和我换课。成全她的孝心,也成全自己,偷得周四一日清闲。
去年立夏和溪水走桥驿,听他讲《黄帝内经》:“夏三月,此为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勿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秋为痎疟,奉收者少,冬至重病。”
溪姐学问博大精深,我只牢记住“无厌于日”四字。天气预报说周四艳阳天,气温31度,果断开题。
7:30北站出发。
8:15梅园中学开始徒步。
课题全程走完据风铃上次纪录是33公里。小胖子代理开题乱写24公里。高温天气增强课题强度。新人沐晨、青水渔疾行到茶亭大坝后,因高温路遥选择茶亭闲逛。开题三年,第一次丢人,节操掉地上。(捂脸)
余下四人开始上升,蜿蜒而进大方坳的童话山谷。我向他们描述秋天来时山谷开满粉红辣蓼花,杉树黄,枫叶红,五彩缤纷。尤其阿混酒后一曲黄河谣,天地增色。
驻足,屏息。小径横着一条蛇,优雅从容游过青草。它是童话山谷的主人。我们是步履匆匆的过客。
过大方坳垭口,去燕塘的是一条青石板古道。东西走向的九峰山脉很多这样的垭口和青石古道。现在山里人出行都以车代步不再翻山越岭,城里登山者嫌九峰山山体小没有征服快感,鲜有问津。出走社的山野爱好者喜欢这安静寂寞的垭口和古道,颇有唐人“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意境。
渔夫摘一粒枇杷。慷慨赠我。甘甜如蜜,唇齿留香。燕塘到鹿峰,也是小山小谷小坳口。四人脚底生风轻步而过。站在鹿峰中学打量前方,黑麋峰和我们之间横着小小的甘家山。这个小山去年十月把我风铃冰心困在刺丛茅草中一个多小时,心有余悸。今天路线是朝阳坡绕行。但渔夫既想拜访甘家山上的章婆婆,又期待去黑麋峰赏玫瑰花。提刀直奔甘家山。
11点,唐家洞水库。雨水冲刷泥沙,水质浑黄,没有下水的欲望。四个人找到上山的路,乐观前行。此时松柏还是活蹦乱跳的,布鲁斯也还是小鲜肉。我也还衣履光鲜。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我们还在茅草刺丛蹿着。松柏低血糖了,布鲁斯垂头丧气了,我的小辫子也披头散发了。布鲁斯说爬雪山过草地也不过如此了。啊!甘家山莫非是上甘岭?找个山窝里的废弃房子路餐,等渔夫喝完郁闷的啤酒,我们决定撤退到鹿峰中学,继续原定计划从东边大山朝阳坡绕行到湖溪冲水库上黑麋峰。
撤到唐家洞水库人家讨茶时,甘家山事件出现逆袭。热心老人家说三月初五上山看戏有人砍过路,根据他的指引,我们重上甘家山。沿水渠而行找到新开的路口,密竹林子里一条陡峭的小路,松柏体能消耗殆尽,四肢着地攀爬,布鲁斯不离不弃陪伴。好基友是出走标配。
到章婆婆家已经快下午一点半。见到她老人家健康硬朗,满心欢喜。婆婆家门楣上贴有寿比南山横条幅。墙上挂有两幅中轴,一副题字“忠義之家”,落款是中正,一副是行云流水一个“寿”字。落款是省里一著名书法家。周叔说三月初五婆婆九十六大寿那天,抗战老兵慰问团来唱过戏,还上了电视,问我看过没。)(章婆婆的故事见拙文《风铃是个传说》https://cuzo.sanzhi.org.cn/index.php?m=topic&a=detail&tid=16671)
我们喝着周叔泡的芝麻豆子茶闲聊,可怜的松柏躺床上,后来喝了叔叔给的藿香正气水,小伙子才满血复活。
复活后的松柏问我,小满姐,剩下的路程是十公里,还是五公里。我说我们不去白溪冲了,杀下去就是杨桥,只有三公里。渔夫嘀咕着起码七公里呢,还好那个单纯的孩子没听见。下午两点,我们又顶着烈日出发了。
身为强迫症患者,第一次开题不走完全程,啊,真的太没节操了。(捂脸哭) 烈日下高温暴走很乏味,改了线路,玫瑰花也看不见了,渔夫还是很有劲,冲在最前面,给我们留一个傲娇的背影。布鲁斯悄悄告诉我,他发现渔夫简直不是人类。我知道渔夫是奔着水库游泳去的。走得快就能多游会儿呗。
黑麋峰下库水库禁止游泳,渔夫嚣张,抱着跟屁虫游得开心至极,布鲁斯换泳裤吹跟屁虫时,我也扑通进水了。长衣长裤连遮阳帽都没摘。烈日暴走后畅游水库的欢乐难以表达。布鲁斯准备下水时,保安也到了。我和渔夫被勒令上岸,布鲁斯备好一身行头,连脚趾都没沾水,不知多郁闷。
保安始终尽职尽责监视我们撤离。自然水域游泳第一次这么狼狈被逮住。节操真的碎了一地。(捂脸逃跑)渔夫游了觊觎已久的下库水库,得意洋洋,走得更快了。
下午三点,杀到杨桥,平安回城。不多不少,刚刚24公里。
【附录】
【开销】去12,回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