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新东方”的人都知道俞敏洪,也都应该记得“新东方”那句著名的校训:“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终将辉煌。”这是俞校长从曾经的逆境中得出来的,印在新东方发的笔记本的封面上,是俞校长们用来鼓励那些在困境中苦苦求学的莘莘学子们的。
今年四月份以来,身体出了点小故障,只好送进修理厂修理一下,不能和朋友们出走,心情郁闷,想念山,想念山中的日子。偶然中,想起这句话,想起曾经苦苦挣扎的日子,想起一年多以来,和朋友们一起快乐出走的时光。
这周六,又回到出走的行列,又听到了撮社长爽朗欢畅的笑声,和他高昂嘹亮的歌声。记得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参加一次活动,从八达岭附近的山中下来,沿着铁路穿越一个涵洞,那是第一次徒步穿越铁路涵洞……
刚从一片茂密而干旱的灌木中钻出来,汗水和泥土在脸上一个劲儿地搅和着,路边有条引水渠,清亮亮的水静静地流着,拿毛巾浸过水,擦了脸,感觉十分清凉。因为这份清凉,我和撮社长落在了最后。
秋日午后的太阳,闲闲地照在长长的铁轨上,淡淡地秋风吹着树叶,哗哗地响着,没有火车经过的铁路,十分寂静。两人一边走,一边随便闲聊着,小撮儿问我为什么会起现在这个ID,我告诉他,以前在另一个野外网站注册时用的ID是“我想我是海”,可那个ID叫起来太拗口,到出走社为了方便就改用现在这个。那时,用“我想我是海”做ID,是因为喜欢黄磊的那首歌。
听到这儿,小撮儿说,他以前的ID叫“边走边唱”据说也是黄磊的一首歌的名字。但他用那个ID时并不知道有这么首歌。
铁路涵洞像个黑乎乎的怪物,坚挺地立在铁轨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仿佛是要挡住我们去路的一个怪物。
《边走边唱》是陈凯歌根据史铁生的小说《命若琴弦》改编的一部电影,黄磊是主演。电影我没看过,小说《命若琴弦》倒是看过,老瞎子带着小瞎子为了寻找见到光明的秘方,弹断了上千根琴弦,可找到的,却只是一张白纸。
小说的作者史铁生,北京人,51年生,69年到陕北做知青,后因病双腿瘫痪,71年回到北京后,曾在某街道小厂做了十年工人,后因《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一文一举成名,从此专事写作。90年代,其作品结集为《我与地坛》出版,收录其早期大部分代表作。《命若琴弦》就收在这部集子中。特殊的人生经历,使得他的作品中总是包含着对人生宿命的苦苦追问和思辨(近期的作品不太了解,只能就我看过的简单说一下)。
十几年前,看《命若琴弦》的时候,年纪还小,未经世事,小说只看懂了大概,作者真正要说什么,并不十分明白,只模模糊糊记得小说的情节。那天因“边走边唱”说到《命若琴弦》,我问小撮,你觉得这小说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那是一种“彻底绝望后,再寻找希望”的人生。听到这儿,好像有一只巨大的鼓锤在我的心上重重敲了一下,“咚……”地一声,脑袋也被重重撞了一下。
我低头不语,随小撮进入涵洞。涵洞内,黑乎乎一片,几百米之外涵洞那头,远远的一点小小的光亮,若暗若明,似有若无。脚下是轨道、乱石和垃圾,稍不注意就会崴脚,低头看路,两壁黑暗的墙体就欺了上来,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害怕。小撮的歌声突然响起,黑漆漆的涵洞俨然成了天然的音箱,回荡着动人的旋律。小撮走得很快,我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终于走出了涵洞,我深深出了一口气,眼前又是一片暖暖的斜阳,懒懒地照在铁轨、树枝和我的肩上。很快,我们就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胜利地完成了那次出走。
小撮那句“彻底绝望后,再寻找希望”,和他的歌声一起,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和出走社一同出走的一年多,确是生命中一段艰苦而难忘的日子,感谢山,感谢这里的朋友们在有意无意中以积极乐观的精神鼓舞了我,陪伴我渡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就用这篇小文,纪念来出走社一年零五个月的日子吧。
又:值此双节来临之日,顺祝各位社友们中秋国庆佳节阖家欢乐,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