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最近几个月因为工作原因需要长期出差,再加上兴趣逐渐转向越野跑,出来探路的次数不像以往那么频繁,很多地方去过之后肯定很难二次造访,更多新地方则是缺乏动力,交通、路线和时间缺一不可,其实线路规划从几年前就已经出现瓶颈,一点点的压榨,基本是快到头了。临近十一,工作原因不敢做远线打算,近处的各种票也只剩6437了,只能围绕它设计个简单点的,不急不赶,轻轻松松在山里好好逛几天。
2号因为临时工作任务,到公司加班,完事急急出来已经5点半了。公司门口刚好有趟公交可以直达大灰厂,算时间去西站已经没有可能,就试试这个走法吧,10站地10公里出头,60分钟左右余量。这条路红灯有点多,还好假期不堵,途中接到蜗牛爬火山的电话,说自己卡点提前5分钟,被检票的拦在了门外,遗憾来不了了,这下只剩我和山桃木两个人,还好物资准备的并没有冲突和重复,临时被放了鸽子也没啥损失。6点10分公交到达大灰厂村,走街串巷黑灯瞎火走了5分钟进站。这个车站入口很隐蔽,不知道是不是我没走对门,反正根本没人进行安检。站上能有100来人,问了几个都说没法取票,要上车再补。
很快车就来了,已经是过节第二天,车上人还是不少,而且这趟车居然有四节加车,前后各两节。但只中部的三四节车厢开门,所有人都被集中到这里上下车。上车的时候也没人管我要票,只象征性的出示了身份证。后来因为票还是闹了段小插曲,半途在十渡附近开始有两个列车员过来检票。我说我的票在手机里,是北京西到白涧的,我从大灰厂上的,没取出来。我还把短信找出来,12306订单也打开,准备给这俩列车员看。没想到其中一个臭娘们看都不看,直接说让我补票,哪儿上的从哪儿补,几块几的,把我身份证要过去对着机器就开始录,态度特别差劲。我说我的她说她的,根本不听我讲理。冲这态度马上我就来了气,死活就是不补,分明是你们铁路局不做好取票设备的安装调试工作,想白让我掏补票费。再说我买的始发站的票,爱从哪儿上车就从哪儿上车,凭什么没取票就得补?取不出来票还怪我咯?我家就住大灰厂,你还让我去西站取票上车?南观的人也要去西站?总不能买燕山的票上车再补吧?既然你在大灰厂、上万、南观这些小地儿都设了站,就得做个最起码的保证,能买票能退票能取票吧?不然你设站干吗?既不科学也不人性。
这俩娘们一个劲跟我讲规则,还不好好讲,态度那个逼样,话里句句带刺儿。我就跟她死磨,一副你能拿我怎样,大不了给我赶下车的德行也是。换个女的过来也是煽风点火,我心说刚吃饱了,坐火车正无聊,你们愿意这么较真,我就奉陪到底今天,大不了到最后几个协警过来给我扶走,补你几十块,怎么也要把这口恶气出了,太特么嚣张这人。
后来她俩去隔壁车厢搬救兵,换了个男的过来。我以为这男的能稍微好点,懂点人事,没想到也是一个熊样,横横的一直,人高马大往我座位前面一立,嗓门还挺高,叮咣又是一顿。那俩娘们看有人撑腰,继续没完没了,你一言我一语嘴碎的比更年期还更年期。吵完一顿把身份证还给了我,你怎么威胁我,给我做记录,如何进旅客黑名单,让我做啥我都不在乎,也全力配合,但就是不掏钱不补票。还说让我跟他们走一趟。我说,说啥呢,让你们列车长过来见我还差不多。
仨人气哼哼的走了,周围乘客也逐渐开始议论,一致认为这票不用给他们补。大过节的跟谁欠了他们家多少钱或者家里死了人一样,故意跟我找这不自在。有时间多扫扫地,刷刷厕所干点正事好不好?车厢卫生环境这么烂,还每天都在这里上的下去班,但凡有点责任心的就不能认着这里这个德行。
下车之前列车长还真来了,几个随从狐假虎威又开始聒噪,我听了实在烦躁恼火,一件破事几块钱的问题来回来去三趟了都,烦不烦,有完没完。我皱眉指着一开始的那个臭娘们说,你闭嘴,没你事。这娘们见我面露凶光,反而更加不得了,恨不得要让别人拉着了,气的要疯。不过这个列车长应该也是相似情形见的多了,说什么没票下不了车,出不了站啥的,吓唬我几句见我没啥反应,又要了我身份证,说下了车跟他走。我当即同意,还告诉山桃木,说出去先拦班车,我可能耽误几分钟。这个列车长也是真够执着,先是在车厢里带我穿了3,4节,然后下了车,黑着灯找白涧的车站人员,又是好几节,找到之后哔哔哔哔的,拿了单子,问白涧的站长要不要。白涧站长人很和气,也没听他多讲,说不要了。然后给我叫到一边,问我咋回事。我说北京西的票没取出来,从大灰厂上的,就这么简单。人家也来个干净利索,说快走吧,没事。我说了声谢谢刚要转身去检票口,他拦了另一个工作人员,给我开了个小门,说省的门口还拦你验票。瞧瞧,这就是差距呀。
经过这段插曲,好戏才逐渐开始。出了站我们上了唯一的一辆过来接站的小班车,依旧是人满为患,很难想象前两天,估计至少二倍现在这么多人,是怎么开走的。上车后我们才知道,去金水口的班车赚不到钱,已经停运两年了。我们坐的这个是经大河南、蟒石口去河东的车。无奈只好听售票员的意见,在半路下车,跟人一起拼车或者打车,再去金水口。
半个小时左右,花了8块钱,车给我们扔在了一个叫大桥的地方。。我为了记轨迹省电,根本没开手机就,车走了,一起下来的几个人也不见了,周围一片漆黑。我们根本不知道身处何地,只知道去金水口还有至少30里地。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喧闹,把桥头的一户旅馆老板给吵醒了,我们想包车去金水口,那人要价60,不去就回去睡觉了。我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住他家明早再走了,因为老板明早也要上去接人,而且金水口他不确定那里可以住人。后来从老板那里得知,我们下车的地方叫菩萨峪,印象中小撮带人应该来过几次。
这家旅店条件很次,和涞源火车站对面的5元馆有一拼。最可恨的是屋后养的鸡,3点来钟就开始玩命叫,每隔一小时叫唤一回,每回好几十声,仿佛就在我的头顶旁边。5点半起来吃了点早饭,6点坐老板的车出发,现在天亮的有点晚,再加上一路大雾,几米之外的东西都看不清。和老板聊了一路,问清楚了附近的班车的状况,为以后再来做点准备。
06:30 到达金水口。这里跟三年前区别不大,周围雾气依然很大,经过跟村民核实,这里村口那家确实可以住。那个老乡还跟我们说,顺北沟一直进去,至少30里之后才有村子,还好我们只是顺着走了一小段,第一次过河的时候就找到了路边的小岔路。这条路的路口非常隐蔽,杂草也长势茂盛,进去没几步我的小腿就全湿了。走了100来米有个小岔路没太关照,顺大路就进了梯田,走几步发现方向再这么下去似乎有所偏离,及时退回之后果然是之前的那个小岔口,终于走上了正路。这个爬坡很销魂,尤其在一开始,负重最多的时候,不亚于一个下马威。山桃木比起之前几次重装,已经优化了不少,但装备本身的重量还是比我沉了不少,所以每件加起来,还是比我的背负重了不少,走这段路显得非常吃力,直说往后要都是这种陡上,恐怕是吃不消。
这个上升大概不到200米,陡虽陡,但也只是一小段,上来到山脊就很好走了,这条路给我们带的比较高,又下了大概30来米到达垭口,这里看到也有交叉的大路通过,只是这条大路下去的那个小入口,怕是太难找了。后来大路下山我又大意了,印象中到安子沟只是翻一个小垭口,没仔细瞅中间还有个起伏。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多下了一公里出去,我打开地图看到的时候为时已晚,马上就要到牌楼沟村了。出去走马路倒是也能过去,但太二了,我还是坚持原路返回,因为这几段小翻山都是在地图上特意看过的,属于必走有好路的“精华”路段。
08:40 来到金水口-安子沟垭口,上来之前他主动倒了一升水。来到这里的路虽然很好走,但我们其实并不顺利,首先这条路走的人已经非常稀少,明显感觉出这里“人气”很低,二是走错路耗费了很多时间,也磨去了一部分心气。接下来到的安子沟村,这里人不少,明显是没见过来爬山玩的,全村人都在对我俩指指点点。我们在水龙头旁边边喝水边问路,接下来去南涧和北涧在老乡眼里都不是事,说都有路,很好走。我们心情这才有所缓和。
但是在翻南涧的时候还是遭受了更加沉重的打击。起初一直是村道,在过羊圈瀑布水源之后,山桃木找到小路,在前面带的一大截子路,一直是在核桃林里,非常明显好走。结果逐渐深入梯田之后,在最后临近垭口垂直最多50米的地方,路迹发散了。我在后面跟着走,顺着痕迹下意识的又走了几步,发现眼前是密不透风长死的蒿草,往里走了半米就退出了,放弃这个方向继续跟山桃木往上没影的找道。这边本来人就少,路在梯田里又被完全糊死,而且长满了一种藤条,经常缠的我们动弹不得。我们背着大包本来就累,然后灌木丛里一阵挣扎,马上就不行了。后来不能硬上,想办法回退几步,似乎看到希望,又开始硬钻过去,是条疑似的水冲沟,沟底还有小分岔,我让山桃木沿分岔看看是不是路,我顺陡直的水冲沟直接就往上爬。很多地方要手脚并用,大概50米左右,没见到一点垃圾,也有一丝人迹,也不算难走,但看轨迹已经和垭口方向产生偏离。当时已经爬的很高,赶紧叫停山桃木,我偶然回头发现沟底有个小支脊,上面明显有路的痕迹,这才迅速下撤回去找路。结果就是在我半米止步的那个位置,应该硬穿过去,最少5,6米,脚下一下子又大路。我们因为这个插曲,又耽误了不下半个小时,后来山桃木状态直线下降,爬上垭口都累的够呛。还好从垭口下来还是明显村道。
10:20 很快来到了白龙潭。我们停在村中的老房子后休整,就当开始吃午饭了。不久这个村子的唯一居民老马回来了,跟他聊天很长见识,这附近的沟沟坎坎大小山头村庄他都去过,我找他问清楚了接下来要走的不太确定的路段,基本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在他眼里似乎没啥不能去的地方,哪儿哪儿都有好路,以前村民都牵着骡子到处走。他从小就在这边长大,不过也是年轻时候走过的那些路,好几十年都不曾再去过了。换位想,我如果也生活在这里,就以以前那点吃喝装备,跑那么远的路,是万万不敢想的。老马说这里马上要新开发,龙潭就在我们休息的瀑布上面,水泥道都修上来了,那个泉水直接就能喝。还说底下北涧,村房5万块钱可以租20年,里面随便装修折腾,就是不能新盖房子。
吃完饭辞别大叔,顺水泥路直奔南涧村,问老马说从南涧到北涧,比从南涧沟到其中好走,两边距离一样,于是毫不犹豫的还是执行原计划,从南涧直接翻山去北涧。这段路无甚可表,找对村后的小拐口即可,沟里上下的路都很好找。北涧比南涧范围略大有限,但人丁明显稀少一些。这条路还时不时有自驾车经过。我换了拖鞋解放双脚,山桃木减负还是没带拖鞋,硬底鞋走公路肯定不会好受,还好这条峡谷的风景不算单调,多少缓解了一些疲劳感。从北涧开始就跟小撮之前有个十一的课题路线重合了,我出来之前看过一次他的报告,走在路上时不时能回忆起一点来。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葫芦瀑,对比照片看,现在的水还是小了不少。
14:30 到达其中村,正赶上村里党支部的一个小伙子想带外地过来的游客去探洞,找了个老乡,绳子都备好了。我们边补水边聊天,他对我要走的路线也是了如指掌,说没啥问题,没有岔路,很好走,用不了2小时就到了。但他们探洞只能带我们走一小段。可能是看我们打扮比较职业,来不及等我们收拾好包,就催着要带那几个游客先走,让我们慢慢追。其实有人能带路我从心底里是不抗拒了,至少能避免少走冤枉路,所以手下速度加快,背上包之后脚下也没闲着,不到100米就把他们超了。我跟山桃木要赶时间,如果垭口不方便扎营,我们还会下到沟底,时间算来已经不早,不能跟这几个轻装的游客一个节奏,于是聊了几句,还是按自己的节奏先走了。后来到我规划的沟口,我知道该拐了,但这位陈姓的老乡还是好心追上来,给我们指路,然后又跑回去,真是好人呀。
这条沟进去其实并不像老乡说的那么那么没有悬念。一开始没多远就是个壶,要绕行左侧的大路,后来走到沟头,路又逐渐发散,我们在陡坡上边切边上,把山桃木累的够呛,快到垭口之前已经彻底不行了,走几步就歇,这个垭口到后来确实挺陡的。
16:20 来到垭口,这里小撮提到的那个所谓的废庙,不过是个板砖堆的小山神庙罢了。刚放下包就吓了我一跳,迎面居然过来个小伙子,一聊天才知道他是乱走野路去打猎看獾的,这个小伙子去过的地方就少了很多,连五鹰洼肚子都没上去过。而且听他意思也基本是乱走,不走常规路,也是,山里人拿把刀,去哪儿都能削出一条路来,我们这种就不行,没路寸步难行。
看时间渐晚,山桃木的状态也不足以支撑再往前赶路,当即决定扎营。还好天不灭我们,这里真被我们清出了一小片营地,他老人家一个人住大帐,我用露营袋外面随便一躺,说来也邪门,垭口本来风应该常年不止,结果这一宿还真一点都没刮起来。我醒了几次,刚好抬头能看到流星,山桃木由于地有坡度,本来也睡不惯帐篷,一宿就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做饭收拾出发,前一天背的水有所保留,我们上包之后基本每人还留有一小瓶,算是基本合适。顺路下沟,开始被铁丝网绊住,略微费些周折,后来沿大路走点小之字,很快来到沟底。这条沟按昨天小伙子开始吓唬我们的,全是陡崖,2小时也出不去,实际确实是闹着玩的,很好走,没啥悬念。途中有几个漏了天的破房子,昨天那小子忽悠我们下来住的,还好没上当。
08:30 出沟,一下子就傻了,居然要过河。而且傻的还在后面,要反反复复过河,这是我事先没料到的。每次过河都会耽误我们一点时间,找路线,铺石头,左右绕,很麻烦。这段路也不短,途中印象比较深的是路中央横卧着一块大石头,形状不好形容,估计是几百上千年前就有了的。
顺沟里的大车道几个转弯来到阁上村口,这里才恢复了水泥路,也是奇怪,这路从阁上通往曹子水能修成这样,你再往外出就不能平整一下吗再?
09:15 到达柴峰沟口,从这里开始揭开了整个行程的高潮。由于时间尚早,昨天也问了老马,包括营地那个小伙子,都说沟里有路很好走,能上东甸子梁。而我规划路线的时候也没有太仔细去核对,纯因为这条沟里多个地名出来,而前后别的沟都被别人走过,自然要选个人迹罕至比较有悬念的地方,但等高线看又是一条完整的大沟,也就没怎么在意,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太往心里去。
但实际进沟之后感觉就有一点点压抑和沉闷。首先是沟口的杂草,明显很久没人过来清理这条路了,脚下虽然很宽,但上半身都要用胳膊拨开,尤其拐进来200米左右,一度把路走丢,还有一段居然彻底长死还需要硬开路。再有就是一直没看到有啥垃圾,也没有牛粪羊粪,完完全全一个原生态的大山沟,这是非常罕见的。
后来顺山路在沟边几次上下过河,终于朝腹地又前进了一段距离,但越走我是心理越没底,因为远处的山都异常陡峭,左侧一个陡直的大梁,肯定不能走,右侧比它还要陡,更是想都不敢想,最恶心的是这两块陡峭到中间还交叉着几乎合在了一起,左右大门一样,谁知到最后还形成了一堵墙。。
我们来不及想太多,能做到的就是跟住路,别把它走丢,不要走错小支沟,不要犯错误耽误时间浪费体力。这些在第一个小时我们做的非常好,一直战战兢兢,却也没出什么大的纰漏,后来过了大羊圈,顺羊路继续往上,逐渐就不太受控制了。沟底的路都是羊道,也有很多四散上山坡去的,我的思路是先把沟底的路彻底走死,然后再专心往上硬拔,总会遇到有好路。但眼前地形没有给我们这种有很美好希望的感觉,而是完全看不出来有希望。很快我们的路在河边就终止了,由于道路发散,我着急往前多探点路,山桃木也被我甩下了几十米,我放下包决定休息吃午饭,稍微缓一缓。然后把想法跟老人家都说了,他显得也是明显底气不足,虽然包比昨天轻了不少,到现在也几乎没走多少上升,但他今年已经快68了,岁数摆在那里,背的比我沉不少,又一宿没怎么睡,在大路走了一上午精神头很好,经常带我过河,但进入到复杂地形之后,还是多少心理会受点影响,脚下也就没早先那么硬气敢走了。
吃了点东西定定神,排除掉沟底最后一丝可能之后,我们便开始顺无数小羊路往上边切边爬。这些羊路其实非常明显,只是随着等高线的逐渐变密,我们要在500米距离内上升最少300米,才能到达地图标识点-柴峰沟,仔细拿谷歌地球对比看,似乎从图示位置开始就有条村道一样的大路,也就是到那里之后,我们才算安全。但实际这500米太让人揪心,先是小羊路在30-40度左右的坡上横切,很多时候还挺暴露,我胆子很小,很多时候要下意识的要拿手去抱树,脚下其实一直都很稳,然后就是墙那边的瀑布,看的非常壮观清晰。从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下起了小雨,还好并不是很大,有树叶挡着一直到这段横切路,都没有太大问题。后来我们看横切小路直奔瀑布而去,而且坡度绝对大于45,实在不敢再往前跟着走,脚下就是深渊,看都不敢看了。这时只能逼着我们沿一条水冲沟往上爬。我先在左侧,爬了一段感觉太陡太难上,逐渐汇入了沟中,山桃木一直在沟的右侧,到后期也随我进入沟中,这条水冲沟里实际也是一条很好的羊道,有一步不太好迈,大半边身子悬在外面,而脚下不好换脚,是个石头小斜面,没有足够力量支撑或者打滑,后果都不会太好受。我跟老爷子在这里都稍微耽搁了一下。后来就逐渐好走了,爬到一定高度出来,我们已经比之前大墙还高,我找到一条明显的横切羊路,开始在墙上横切。山桃木跟我切了一段,还是下意识的害怕,走着走着就切上去了,比我高几个身位。我比较坚定的沿着羊路走,偶尔也会胆寒一下,但大部分时候还好,比较省力。切过这面墙之后,羊路给我们带到了一处比较暴露的位置,还是横切,脚下半边身子可能已经在外面,而且深不见底,还好全是大雾,我吓得也是不敢吱声了,唯恐瞻前顾后脚下一个趔趄就挂了,只能专心看路找路,把每一步踩实。这个位置其实我俩离得并不远,几米之后转过来到安全地带,没往前再走,回身等老爷子一起过来。结果这个时间基本是我预期的二到三倍,喊了几声也不见应,原来他又往上切了一段,确实,有危险的时候多往上爬,感觉总能好一些。但其实这次要我来说,还是再坚定一些去走正路,会比其他小路安全系数更高。
过来之后瀑布已经在我们脚下很深了,我们爬的位置要高出瀑布几十米应该,而且毫无预兆的就走上了大村道。当时惊魂未定,也没有详细研究这条村道的由来,直到走了一段出去看地图,才确信我们已经安全了。这时的心气就不是刚才悬在半空了,有底气之后脚下也是生风不觉得累了,我们边走边聊刚才的惊心动魄。这段村路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雨越下越大,身上已经完全湿透。这时候居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一个老乡,这个人自称是曹子水的人,到我们的位置只走了40分钟,还是从山梁北侧的沟里翻进来的,简直是神兵天降。他说这条村道之前很多人在走,而且是从瀑布直接上来的,盘旋的小路就在瀑布旁边,后来是被水冲断了还是塌方,没什么人再走了,以前也是牵着牲口那么来回走,我们刚从那边走过来,实在是难以想象。
气温实在太低,身上湿透,没心思跟他细聊,这人是进来找羊的,没有的话就要再向右翻山回去了。我们继续走沟,很快出来到一个羊圈,这里看谷歌是唯一没有林子的地方,我们顺着草坡直接生拔上去。
14:30 上来到大路之后雨反而停了,不过风大的出奇,我们都加了衣服,这次我带了一件防风的软壳,捂上之后居然没出汗,全都依仗它了。我还继续脱了袜子换了拖鞋,脚皮因为水泡了太久,又有点撕裂,穿正常鞋每走一步都很疼,坚持走了一个小时,实在冻的受不了,只能贴个创可贴,把备用最厚的羊毛袜也穿上。东甸子梁上一直没处避风,始终在七八级左右,风口能有九级,吹得我们七荤八素,还好不是顶风。这样顺车道走了两个小时,没什么起伏,但后来手机有点进水,触屏键都不好使了,一个关键的判断出现差错,导致我们离开大路去利华尖顶白白转了个圈,实际一直沿着公路走就是最近的。
16:30 我们在一个小路交叉口的位置停下来,这里距离草坨还有4公里左右距离,基本多赶出来一个小时。由于有相对高点的土坡做阻挡,这个岔口的风小了一点,搭下山桃木的帐篷没有问题。但我躺的相对平整的位置就差一些,基本没有遮挡,风一直还是六七级,吃过饭之后铺床铺,几次被吹飞,大石头都压不住。躺下之后就没事了,10点左右乌云散尽,又是漫天繁星。山桃木一宿还是因为风大,也漏风吹着一直,头没有塞到睡袋里,冻了一宿还是没怎么睡。这一晚相对昨天我睡得冒汗全脱干净,这次是秋衣秋裤都没脱,睡着了有2个小时吧。
第三天一早我们把吃的全部消灭干净,包已经很轻了。水还是昨天从柴峰沟最后羊圈暴力上升之前打好的,剩的还足够喝。今天预计4-5个小时可以下山,全程沿山脊一路走到东团堡。起初动身的时候风还是很大,太阳也没出来,地上的泥都冻的。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接近草坨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两个换下来的风车浆叶,远处看着不大,近了进去比划一下,躺20个人不成问题,早知道昨天就走到这里来住了。
下山就从草坨这里,我们沿山梁走了很长一段,饶了三四次大断崖,真的是大断崖,碰到之后也是不能慌,有好路可以分别从左右绕开下去,后半程就基本是在山脊上,有条很好的小路,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一值走最便捷的途径延伸到最下面的东团堡村子里,顺路出来直接就是车站,我们坐11点的班车回的涞源。来了东团堡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从这里坐车回,也挺新鲜的。
【附录】
1、柴峰沟地形特殊,第一次进去很有意思,留下印象也最深,有了概念再去,悬念也就没了。
2、金水口的班车下午回来时间更合适,可以考虑再去一次。
3、扎营活动很多细节都会对行程和舒适度产生莫大的影响,以后还是尽量检查仔细,少出纰漏。
【开销】
北京西-白涧 8.5
白涧-菩萨峪 8
菩萨峪住宿 20
菩萨峪-金水口 20
东团堡-涞源汽车站 13
涞源汽车站午饭 14
涞源汽车站-易县汽车站 33
易县汽车站-涞阳路口 8
涞阳路口-广禄庄 5
广禄庄-岳各庄桥东 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