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还没有好的手机地图应用,并没有记录下当时的轨迹。完全凭借不靠谱的记忆,使我们钻进了山坡上的一片灌木封锁下的梯田,癸哥和代代强行突破,远远地把我们甩在后面,我不舍自己的围巾和羽绒服,下令原路撤回村庄。站在高处的癸哥也帮我们确认了村庄内侧的沟里有路通往左侧的山脊。这其实就是我4年前走过的路,但已经完全没有印象,直到登上山脊,俯瞰左下方的景区,我的记忆才被唤起。
由山脊稍往下降,就开始了一段横切,这条小路向沟里延伸,与景区大循环的回路相连。我们默默地在山谷的阴影中走到一个岔路口,左转,回到阳光下,再往上走了一会,找到一片开阔地,开始午餐。海运从老家带回来的煎饼,我吃了一个,顺便一起脑补了一下老家的各种食品——大烧饼、锅饼、缸贴子、糁、辣汤、粥(特指豆面熬的粥)。对故乡的种种习俗,我大多持鄙弃态度,唯独对食品情有独钟,甚至离家之前很少吃的煎饼离家后也改变了态度。
翻过垭口,又进入了山谷的阴影,沿着沟下降了一会,看到了景区的路标。
第一个潭连名字都没取,上方的水源旁边,石头上写着一个“泉”字。水由泉涌出,落进下方的潭,当然,现在是一个冰瀑,落差不足两米。
这只是开始,或许不算十八潭之一。
钻过一棵倒卧的枯树,踏上陡峭的铁梯,才进入真正的十八潭。它是由一连串落差从5米到20米不等直上直下的石壶构成的,瀑布直落进下方的岩坎,浚急的水流在岩石上凿出一个深潭,可惜,现在水太少了,已经不够溢出“澡盆”形成冰瀑,只是在潭里缩着。那些曾经挂着瀑布的岩壁,就像空了的画框。记得第一次来这里,那些“画”都还在,4年的时光,偷走了它们。水和时间一样,是最容易流逝的东西,稍不注意,就枯竭了。
我们下降到十八潭底部,往外走到靠近景区大门处,在一个女声的喝问声中右转,沿着山坡迂回上升。我并不担心出景区大门遭到纠缠,而是因为右侧山坡上那条通往塔沟村方向的横切小道是我很喜欢的路段。
癸哥命名的出走社苹果园,枝头连一棵果子也看不见了,我知道去年深秋陈一和刘全带着麻袋来洗劫过一次,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在地上拣到一个缩水变形成木乃夷状的苹果咬了几口,别有一番滋味。苹果园西侧的江毛峪关城已经重修得固若金汤,城门上方再也没有可以插社旗的缝隙,下次重演出走社占领江毛峪城还要另想办法。
塔沟通往马场的路也拓宽了。我们塔沟晚了15分钟没赶上16:00的末班52路,走了45分钟到马场,又等了10分钟,38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