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个人是在五侯路口会师于一辆F15班车的,车上和车下的事先并没有通气,就这么默契。下车是9:40,比计划早20分钟。
在上中院村西口的桥头左转,踏上一条水泥路时,还有些忐忑,担心遇到防火哨卡或者**的标识,然而并没有,只看见一个渡假村,门口还有一个篮球架。
水泥路盘山而上,两侧都是松柏,颇为惬意。边走边分享各自的近况。
相伟养的龙猫生了三只幼崽后与世长辞,他准备送养两只,其中一只已有着落,还剩一只待领养。龙猫的食物是干草,淘宝上有售,一个月花费不超过50元。他还讲了他供职的某知名直播品牌与贵州小电商的合作案例,一个头上掉馅饼有人接着有人下意识躲开的故事。
逛姐分享了她的一次维权行动:从北京辗转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在怀柔博物馆门口被告知“为了防疫”参观须提前一天预约,而据她观察当时馆内一个访客都没有。于是,她在怀柔博物馆门口两次拨打怀柔区文旅局投诉电话及12345,并与被电话驱动的现场人员交涉,当天交涉未果返回后又与打电话回访的博物馆馆长沟通,最终得到对方承诺如果预约未满,则允许现场预约的“政策转变”。在这个权力不断无限扩张其触角貌似个人权利节节败退的时空中,这样打boss似的个人行动愈发弥足珍贵。
逛姐还批评了我最近在出走社北京群怼人的行为。接近山脊处,水泥路变为沙土路,前方是一个防火的瞭望塔。多年以前我曾经到过那个塔,是从上太湖方向走过来的,而今天我们要反穿。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路线的细节,只有一个大方向。
午餐前走过的那段平缓台地,灌木还算是温和,我们对后面的行程也很乐观。
午餐地就在台地与北山峰汇合的地带。我们观察到一条小路在山峰侧面沿着岩层横切,看样子可以绕过山峰,到达背面的上太湖。吃完饭我们就开始探索这条小路,行进200米之后,灌木越来越密,已经无法正常直立行走,大家开始打退堂鼓,虽然脚下仍然有清晰的路迹。
于是我们原路返回吃午餐的地方,尝试与山峰正面交锋,山峰是由几层峭壁和峭壁间的斜坡组合而成,目测每一层峭壁高度不超过3米,并有踏脚的支点,似乎可以迂回爬上峰顶,然后沿山脊前进。第一层峭壁难度不大,我们顺利攻克,连相伟也动作麻利地爬了上来,让逛姐对他自称的恐高一通嘲笑。沿斜坡抵达第二层峭壁下方,只看了一眼我们就达成共识,知难而退了。
体会了一次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古训。刚才上来很轻松,下去的时候难免战战兢兢,即使有我在下面保护。
关于下一步如何行动,发生了分歧,我执意要再次探索刚才放弃过的那条横切灌木路,而四位伙伴则想原路返回。于是我们分道扬镳。我一鼓作气,连走带跑,在树丛中挺进了500米,路越发模糊,地面越发逼仄,而灌木也越发狰狞,外侧是万丈深渊,内侧是壁立千仞,我掏出手机,查阅2008年那次反向穿越语焉不详的记录,发现上次我们是从山峰东侧绕行的,而此刻我身处的山峰西侧并无通行的案例。我立即决定放弃努力,原路返回,追赶队友。边走边给史努比打语音,没人接。
我返回午餐地,视野重新开阔,我看到了他们四个人的背景在低矮的草木间闪现。再次拨打,仍然不接。
我下降到一处洼地,企图找到一条捷径向左下山,超到他们前面,翻来覆去折腾了十来分钟,没找到。回到山脊,前方失去了他们的踪影。远处那条宽阔的沙土路上没有他们。我断定他们已经踏上了来时的防火道。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一男一女坐在车便携的小凳子上,手里拎着酒瓶。我一言未发,从他们身边跑
过。
又拨打了一次手机,仍然没接。我从包里掏出了笛子,吹了起来。很快,某处依稀传来了欢呼声。我加快了脚步。
5分钟后我追上了他们,本来准备接受的嘲笑,并没有发生,只有重逢的喜悦。据说,分队之后, sOSO 担心我一个人会不会遇到困难或危险,史努比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小撮肯定回来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