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6日6:10我乘456头班车到达广安门,步行10分钟到达广安门内917车站。这次一同出走的有一般人、北潞冠、树须、树墩、派树和我6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一般人没有手机也没法和他联系,我真担心找不到队伍。我到达的时间比较早,离预先约定的时间6:45还差半个小时,料想大家还没有到,就趁这个空闲时间拿出昨天晚上烙好的大饼,大嚼特嚼起来,自备的白开水清凉爽口。车站北面是一块绿地,绿地北面一个保安无所事事。吃完了,我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包放在右侧,把胸牌挂在包上,就等有人来认领我了。 6:30刚过,树墩和树须到了,一定是看到了我挂在背包上面的胸牌,树墩一面高举右手一面微笑着大步向我走来,我用力的握住树墩的手,心想可算找到组织上的人了。
917路车上的人很多,5个人上了车,2个小时后到达了汽车的终点站张坊,我头一次坐917来张坊,才知道张坊车站公交车停2站,外面的一战下车后可以方便的租到小面,汽车右拐后还有一个总站,相隔300米左右。一般人找好小面,谈好价钱,我们上了车,接上已经提前到达总站的北潞冠,直奔榆树窑。上山的路上有3个检查点,由于司机师傅是这条沟里的本地人,与检查员认识所以没有检查我们就直接放行了。车在离榆树窑1小时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并和司机约好下山时提前给司机打电话由司机接我们出山赶末班917返城。6个人下车后开始徒步前进,路面是水泥的,弯弯曲曲通向大山的后面,我掏出地图像模像样的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看懂地图呢,他们不知到我是南郭先生,从上山到下山,我基本上没有把地形和地图对上号,东南西北都没找准。反正路就1条没有岔路,看不看地图没关系。
行到榆树窑,左侧有条山沟,没什么说的,进沟再说。刚走了几十米,水泥路拐进了老乡家里,我们只好顺着沟走一条蒿草丛生的羊路,我们边走边讨论着旅行者提示的那片松树林在哪里,说是进沟后右侧有松林,松林有路直通垭口。可是眼前有不止一个沟,到底是那一条沟呀?走着走着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我还以为是山泉,原来是老乡引山泉进村的水管子,中间接口的地方不是很严,水从缝隙喷出来。水源下的沟里有一颗大核桃树。一般人在核桃树右边找到了上山的路招呼我们上山,这是一条沿山脊向上的小路,路上有碎石,还有许多方方正正的形状和大小都似板凳的石头,表面平整光滑,平面向上,要不是太沉,我真想搬2块回家当板凳使。还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岩石,平面的石头上面有一道道“刀砍”的深沟,纹路方向一致,但不是标准的平行线,真像是人用大刀砍出来的印迹,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刀砍石”吧。由“石板凳”向上不久,一条特别明显的路引我们横切,但走了一段发现前方路没有了,于是返回继续沿山脊上升,不久见到了盼望已久的松树林。刚进沟时以为松树林的位置是在山坡上,却是在差不多山顶的位置,在山脚下的沟里看不到这里是树林,只能看到外侧的一些松树。树林里的草1人多高,一般人发现了几颗红杏,我们摘的摘,摇的摇,心满意足之后树墩和树须发现了松蘑,拿出事先备好的袋子,给周围的松蘑来了个扫荡。看着黄澄澄的松蘑,我想起了上次我熬的松蘑汤,真是汤味鲜美、肉质滑爽细嫩,想的我口水都出来了。越想越饿,只好拿出背包里的饼,安慰以下已经发牢骚的肚皮。
松林的路直通垭口,垭口很特别,夹在了2个耸立的小山峰中间,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只双峰驼的背。垭口西面的山谷雾气弥漫,薄雾的后面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天井村。我们缓慢下降,拐了2个弯之后,终于看到了脚下的小山村,村舍三三两两零散分布在千河口北沟的沟脑上,村子向下到沟口17公里,没有大路。这里交通闭塞,异常的清净。我们坐在据说叫羊圈的地方休息,一块大岩石南侧正好有2棵大树为我们遮阴凉,我们正好在这里用餐。2颗大树西边的一颗是杏树,连杏毛都没有了,左边的一颗是桑树。桑葚还有不少,绿的、黑的都有,形体较瘦小,我摘了几个放在嘴里,味道还可以,只是有些柴,或许是树生长的地方缺水的缘故吧。
餐后我们向北侧沿小路下降,可能是由于少有人走的缘故,有一段路树叶扑了厚厚一层,石头上面有腐烂的树叶非常湿滑,一不留神就会滑倒,小路一直延伸到山下,距离废屋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时路突然消失了,众人寻路未果,一般人等率先开辟了一条新路,沿废屋东侧,绕过废弃院落,找到一条下山小路。村子里只住有1户人家,我们在老乡家里补水,并聊起要到南沿头,老乡说路常年没人走都不好走了,考虑到到南沿头时间特别紧,弄不好赶不上回去的车,所以决定立即原路返回,时间可以充裕一些。
5点不到我们就回到了榆树窑村口的水泥路上,到了水泥路上我们就地坐下,不是因为累而坐,而是有许多草虱子(草扒子、硬蜱)要拿。我们好是狼狈,一群人在水泥地上一坐就是一片,能脱掉上衣的都把上衣脱了,寻找每一个可以藏虱子的细节,捉住他们,然后判处草虱子死刑,立即执行。在旁围观的老乡,见了一群城里来的人坐在地上翻腾虱子,笑得前仰后合,还拿我们几个打趣:“你们城里人没见过这个吧,这个养着玩可好玩了,能养到1厘米大小呢。”经过聊天才知道草虱子的厉害,原来这里的老乡也常被草虱子咬,当问到老乡被咬后咋办时,一位老乡说:“那还咋办,忍着呗,痒痒了就挠挠”。
经过约莫半个小时的灭虱大战,终于可以轻装前进了。进山的时候,已经和送我们的司机师傅约好了,打手机通知他来接我们出山,可是这里山高手机没有信号,没法联系司机,我们决定先向外走,一会儿有信号了再打电话也不迟。山路拐了2个弯,迎面又是几户人家,一个羊倌手执小鞭正在放养,见我们在赶路就上前和我们打招呼,并主动要求用他的车送我们出山,我们喜出望外,忙问你家的车在哪里呀,羊倌用手一指身后的方向,原来路边停了一辆农用三轮车。三轮车不能开到山外面去,所以我们谢绝了老乡的好意,心想再往前走一走就会有信号,叫来小面接我们就行了,打三轮农用车到外面还要再倒小面,比较麻烦。树墩见我们与老乡攀谈,主动提出自己先快步下山,去给司机打电话,我则旁听一般人与羊倌有趣的对话,一般人: “山上那么多草虱子都哪来的?”羊倌想都没想:“都是这羊粪蛋变的”,这充满童真的答案恐怕只有山里淳朴的老乡想得出来,真是佩服。后来仔细琢磨还确有几分道理,试想草虱子吸血养大后,有1厘米大小,身体应该是圆的(我见过软蜱的成虫,在刺猬身上,形状长圆似蓖麻子,皮囊里面什么器官也没有,只有黑血)那样子大概也就跟羊粪蛋的形状差不多,有些羊身上会挂一些羊粪蛋,这与同在羊身上的草虱子外观极其相近。
行走了大概1个小时,手机终于有了信号,这时已经快6点15了,打电话叫司机接我们出已然是来不及了,于是我们改变了乘车方案,到前面4公里处的三合庄乘火车回城。徒步下山途中幸好遇1小面上山,15元送我们到三合庄火车站。下了小面,是一条村中的小水泥路直通上面的车站,由马路边到车站站台共用时15分钟,这时时间好像还不到7点,经打听,火车到站时间为7:29分。我们开始休整并分担小面的费用,6个人分15块钱,怎么分都有零头,要是每人3元就有一人不用分担。最后决定按照出走社的老规矩抽签决定是谁不用分担。一般人找了5个石子,其中只有一个是黑色的,在长条椅子上依次排号,用帽子盖好,并宣布大家先抽签,剩下的最后一个归他。结果树须抽到了黑石子,大呼幸运。出走社的这个传统好,应该长期坚持下去。
火车进站了,10车厢的旅游者,伸出手臂招呼我们,去排凤坨的小组得知我们在三合庄上车,给我们占了座位,2个小组在列车上会合了,2个不同目标的小组,回家确挤上了同一车厢里,这算不算是殊途同归呀。在车厢上认识了为而不争、zodiac 、史努比,其他几个认识,见面最多的是老独,我三次出走每次都见到他。不小心踩到了猿粪...
有一个特别需要说明的是这次出走遇到的草虱子。
这次出走遇到了不少的草虱子,主要分布在半山腰以下,山上没有分布。草虱子潜伏的地点是较矮的草,灌木等植物上面,感觉都是不及膝盖的小草。抖落掉地的草虱子立刻爬向就近较高的小草,并迅速爬到制高点,我见到的一个草叶子上面有3只草虱子,基本上都在草尖,至少是中间靠上的位置,趴在草叶的背面,从草上方看不到。当走过这里的时候这些草虱子就会爬到鞋子和裤脚上,草虱子行动敏捷,足上和口都有倒钩。一接触人体,一部分钻到鞋子的系带处,部分爬到袜子上和裤腿内侧,爬上裤腿外侧的则顺裤子上爬到大腿和上衣处。在身体前面的容易发现,背后的就不容易发觉。我昨天在整理鞋子的时候发现了2个草虱子的遗体,可能是在山上整理时的漏网之鱼。2个草虱子的共同点是都是4对足,不同点是一只8条腿斜向后方依次伸直,另一只8条腿全部呈弯勾状。草虱子的外观,让我一下子联想到枕头里的荞麦皮,比荞麦皮小,大小犹如一粒红高粱,身子薄薄的就2层皮,趴在衣服上时用手掸不掉,必须一个一个用手指去捏,或者用荆条抽打才行。我试着用2个手指去捏它,使了非常大的劲,松开手指的时候,他的8条腿已经被压直了(手上有汗,它被粘在皮肤上),然而松开手指后它却能一条腿一条腿的拽出来,继续向前跑,反复捏几次,一点效果没有,最后只好用2个大拇指的指甲盖相对,用指甲盖挤才搞定。我还发现草虱子里面还有特别小的草虱子,有可能是刚孵出来的婴儿,个头像城里那种小蚂蚁的头那么大,眼花的人根本看不到,这小家伙更是危险,因为它不容易被发现。
被草虱子咬伤本身会痛和痒,但更大的危险是传播疾病。
应该找到好办法。最好是草虱子讨厌的味道,喷在裤腿和鞋上,让它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