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十月底第一次参加出走社活动,近一年的时间里,回想起来,几乎每一次都是从凌晨4点就一路奔袭,西站,目的地,直到深夜到家。终于这次活动的出发地点离家很近,集合时间也较晚,似乎不那么紧张,可以松下口气记录记录。课题的总结报告自有开题人缎子来做,活动的过程更会有走友们精彩照片呈现,那么我,就来谢谢本次课题的前转吧。 一个周末。和缎子约好去走走六月份石头们走的那条线,延庆四海—西沟里—凤砣粱—怀柔杏树台。早上在德胜门等919时还碰见去海陀的石头,缎子又问了问一些细节;似乎应该是不会出岔子了。 在延庆县城坐了小面包到四海,为了省时间,又加些钱让司机师傅把我俩直接送到了西沟里山脚下。正值残奥开始,村口受到阻拦,好在并不十分严格认真,问了问也就放行。 进沟,沿着山路溯溪而上。这边的植被很好,空气湿润,时常杂草遮盖的潮湿的小路使得我们趔趄。在第一次跨迈小溪流的时候,缎子不慎摔倒(后来他冠之专业术语“左侧卧”)。这样的摔倒在爬山中太常见不过,这回也未见什么异常之处,继续前进。不过很快的,缎子就开始对他那个新指南针(不一般的生日礼物噢)的准确性产生怀疑。不过,这一段蜿蜒绵长的上升路很明显,没有岔路,也就用不上那指南针了。非常顺利地,我们到达凤坨梁。 山顶的草甸上,裹着漫漫云雾吃完午餐没有多歇就下撤。正好有一队人马从怀柔方向上来,提醒我们有几个岔路要注意。果然,没走几步,我们就到了个岔路口,缎子先是直走,探了探回来说这是条绕山的路;于是,我们转向貌似下降的另一条路,对路口的那几只树枝视而不见(后来我认为我们就是从这里就偏了方向,这些树枝明明就是前人们设置的路障,而我俩都忽略了)。路很快就消失在树根藤条和碎石里,坡度很大,好在有树枝草根可以抓扶,我俩身体也算是瘦小敏捷,能在林子里穿行,速度也未受到多大影响。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我俩始终没有想到我们走错方向这一边。 密林中的穿行难度不用我赘述,碰有断崖又不得不上升绕弧横切,总之是摸爬滚打,四肢着地。自己摔得七仰八叉,极不雅观,心里懊恼着在帅哥面前献丑真是难为情。斜眼看去,缎子要不就盯着那指南针疑上加惑,要不就企图火眼金睛透视密林寻找光明大道,没功夫搭理我。 一个断崖又一次阻挡了我们的直线下降,正环顾找辙的时候,从对面山林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撕裂的男高音,循声便看见一个身影,缎子喊出一嗓子打断高亢歌声,对方看不见密林深处的我们,但辨别出我们所处的方向,于是用歌声一般悦耳的声音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只是我俩心太急,横切不久又急速直降。不一会我说听见了溪流声,无奈缎子这一天从那一左侧卧起身开始,世界观已然改变,成了完全的怀疑论者,他毫不留情地说这是我的幻听。看在他总在前面探路的功劳上,我也没去和他争执,好在,终于,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很快就看见身边的淙淙溪流。 这样的穿行体力消耗实在大,看见溪水我们要稍稍松口气,歇息歇息。注意,这条宽不过一步的小溪再次让缎子失足摔下(动作还未做专业鉴定),我那声“小心”的惊呼还没出口,他已经窜起来,指向咫尺前方:路,一条明显的路!!刹那,缎子清醒了,眼发光,面发亮。我的主啊,这是怎样的一个有始有终!! 余下的山路尽管仍是蜿蜒湿滑,我俩如履平地,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眼见着要出沟,我习惯性的想要梳头洗脸。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裤腿鞋子沾满泥土青苔,放下背包,缎子揶揄说看背影,我已然有了资深走友独行叟的风采(上衣外套除去刚才被包的那一块,已经被汗湿透,外加那点树叶之类)。心想不能轻易冒犯心中敬仰的独行叟,况且自己还是依然做回自己的村姑(哪怕是蓬头垢面)更合适,于是洗脸,换下外套,又被嘲笑说有洁癖。一时我无力还言。 出沟走在阳光下,还能感到光热的强烈。很快看见水泥路,看见村子。杏树台到了,我俩齐声说。远远见一个老者靠在路中央的一棵小树上,走进才看清,老者如扛革命大旗似的扛着那颗树,正在做运动(不知是哪路功夫)。我正想打听着杏树台到怀柔县城的班车是否还有,在开口的那一瞬,舌头打转,磕叭问了句这是什么村子?“庙上”!!!那一刻我感到脑子嗡嗡作响,懵了!好在缎子已经彻底清醒,接着问是否还有车?老者摇头说只有步行到二道关才能有班车回县城。 我记不得有没有谢过老者,有些迟钝的走到那个革命教育讲坛上,看见一对男女并排不远不近走过来,款款走向前面停着的一辆小切;一个激灵,赶紧跑过去问是否能搭车回市里。本来心里还忐忑,不想男子非常痛快让我们上车。 我俩钻上去坐定,兴奋又热烈讨论分析这天的路程,间或得意忘形了声音抬高以致打断前排的两个或许正处于恋爱磨合期温文尔雅不温不凉的谈话。(缎子后来告诉我说副座上的女士很恼火,我因为正好面对她的后脑勺,不得而知。)此时我打量灰头土脸的缎子,说,幸好我换换衣服洗洗脸,要不你那个泥猴样子,肯定被拒载!!又是一阵得意地笑。 坐在车上,好心的男人也没想起来问我们要到什么地方,我们也忘了问这个车要开向哪里?直到发现车径直穿过顺义开往通县缎子说没想到可以直接搭车回家了,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南辕北辙,亏大了。 车行至管庄,在我们的要求下,好心男士停车卸人,还说要不着急,过会送我们到地铁站。我们千恩万谢,同时还没忘为我俩的打扰道歉,跟两位好心人道别再见,心里也祝愿他们能够心想事成,达成所愿。 身上带出那一点山野气息立马被都市热浪裹挟而去,缎子说这一天象做梦,恍惚得很;我只觉得回到这都市,倒像是又进了迷宫,浑噩辨不出东西南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