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
第一次自然醒在闹铃之前20分钟,看看表,又闭上眼睛睡了,第二次是闹铃之后20分钟,一眼开眼,马上腾地坐了起来。
闹铃,根本没响。依稀间仿佛看见某人幸灾乐祸的笑容:“哈哈,姓X的,你也有今天。”不能,绝不能让他得逞。
接下来的情节很动作片——5:12,我睁开眼。5:17,我冲下楼,还扛着一辆自行车。飞速旋转的车轮。5:30,我在一个小区车棚锁好车。5:32,我飞奔,冲上启动中的387。5:49,我到西站。6:00,我上火车。完胜!
5人的队伍,个个都很彪悍,包括尚未拿绿卡的mosha。久未谋面的chenyi,身着迷彩T恤,脚踩军胶,比以往更加英气逼人。
人数正好够一个牌局,却没人带扑克,在海阔天空的扯淡中,近4个小时的车程一扫而过。
白涧车站。金水口班车的老板娘对我眉开眼笑,我们却上了有空座的河东班车,一位火车上邂逅的老先生追随我们上了班车。我告诉他,这不合乎我们的规则。他一再道歉,并要求我们视他为无物。他姓马,62岁。
10:40 菩萨峪。沟中的健步如飞一如往常,判断失误也一如往常。
上次是右倾,这次是左倾,而且错误发生的很早,在第一个岔口就义无反顾踏上歧路。错误犯得如此果断,以至竟然赢得了同伴的赞赏——“到底是小撮,记路记得真牢!”
发现错误已经是午餐之后。午餐是在沟中一片树荫下进行的,席间探讨了刘太医的真伪问题,老马先生现身说法力挺刘太医,自称喝牛筋汤治愈了高血压,对此,我高度存疑。
很快,一段连续爬升测出了刘太医或牛筋汤的份量,之前一直信心十足的老马先生开始喘气不匀。在我们发现了错误,在一条超豪华的断头路尽头调头回返之后,老马先生明智地选择了顺沟下撤。
按照牧羊人的说法,前往王大坨应该走左侧的山脊。但午后的阳光在那面无遮无盖的山坡上刺眼地反射着,令我着实不愿尝试。于是,在我执意的提议下,我们沿沟脑中央的一条树木葱笼的梁鼻子往上爬,那上面有一条断断续续时隐时现的羊道。
几多人肉开路,几多攀岩,那条困境频发的梁鼻子让我提心吊胆压力很大,唯恐山穷水尽被迫回撤。终究还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在没有挨晒的情况下抵达山脊。脚下一片似曾相识、起伏和缓的草甸,头顶碧空如洗,计划中要走的那条漫长山脊,仍然隔着好几个山头。对于忠实地完成剩余的路线,我已不抱希望。我的体力和信心都在那条梁鼻子上耗尽,两条腿不听使唤,走路逞醉酒状,多年以来头一次拖后腿,另外,水壶也快见底,午餐前在沟里灌的山泉消耗殆尽。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溪水相闻,树荫相伴。
伙伴们赞同我提出的一旦到达主山脊即沿沟下降的方案,他们带的水也所剩无几,不足以支撑山脊暴走。虽然他们的体力仍然强悍,我望尘莫及。
调整后的方案立即实施。我们甩掉王家坨主峰,横切到主脊。然后穿过梯田,下沟。路是现成的,文明化的程度很高,路边没有灌木,多的是核桃树、野杏树、梯田。
下降100米后,水开始冒出来。水量不大,只能满足我们饮用的需要,却满足不了审美的需要。去年山谷里回荡的哗哗的水声,现在听不到,也许季节还早,也许今年太旱。一个个昔日的瀑布,现在只是几根细水流无声地帖在在岩石表面。
沟很长,路上多流水冲积的砾石,虽然早就有农舍出现,路却没有铺上水泥。
接近17:00出沟,到公路。路边小卖部的老板说班车要18:00才来,主动提出为我们找小面。正在讨价还价,一辆石家庄-河东班车驶来, 我们理直气壮地上车,为没有上钩而庆幸。班车还是带空调的。
白涧吃面,然后上火车,时间掐得很准。
火车是太原局的,座位很干净,罩着椅罩,没人抽烟,放的音乐是古典名曲,李斯特、维瓦尔第。
【花销】
北京-白涧火车:9元
白涧-菩萨峪班车:4元
板城-白涧班车:2元
白涧-北京火车:9元
合计:24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