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服务器封禁打乱了报名的进程,最终成行的名单上只有5个人,其中两位女士樱桃树和加菲还是豆瓣上报的名,她们两人和我一同从平谷出发,而南瓜叶和龙棒昨天就从东指壶下山以后就没回城,正在关上或艾台子等我们。
网上查到的开往艾台子的24路,平谷人民都没听说过,我们在平谷新车站转了八圈也没找到。在趴活的黑车司机指点下,我们前往平谷区医院乘22路,22路是到关上的,不到艾台子,我们的路程要拉长一点,这也无所谓,最初计划就是从关上出发,后来查到了24路才决定少走一段,现在无非是把那想偷懒的一段补上。从平谷新车站到平谷区医院,不到10分钟的车程,我们坐了半个多小时,呵呵,因为我们乘的是环城线,来来往往多少次,这次不得不饱览平谷市容了,而售票员在最后一刻告诉我们,22路车发车点不在平谷区医院,而在平谷中医院,也称畅观楼,我们20分钟前就经过了,幸好是环线,多绕了20分钟之后,我们又接近了畅观楼。
22路车8分钟一趟,我们上车等了5分钟,车开了。车上乘客不少,我坐的位置是发动机盖子,两位女士也是坐的加座,售票员一直陪几个乘客站着。她说每天要来回8趟,每趟1小时。其实没用一个小时就到了关上。下车,在阳光下,一眼看见关上南侧山坡上遍布的积雪,看来这里的雪比北京和密云都大得多。车站后面一个礼堂模样的建筑,门廊前的台阶上一溜排开,坐着10来位老人,都在袖着手晒太阳,其乐融融的样子,令我瞬间产生一种冲动,想挤进中间坐一会儿。
穿关上村而过,在有移动机站的路口左转,村头一家农舍在举行婚礼,小院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连屋顶上都站着人。我们仨也凑进去瞧了瞧,主持人正口若悬河,两位新人大大方方地站在旁边听他臭贫,男的戴眼镜,文质彬彬,新娘则村姑气质尚存,一张银盆大脸,引发樱桃树一番关于城乡审美差别的议论,当然,是在出村之后。
公路两侧果树多了起来,都是梨树,上面挂着冻成黄色、褐色、黑色的冻梨,平谷人民对冻梨不感兴趣,所以便宜了我们。跟南瓜叶龙棒是在果园边上会师的,他们正跟一位叫李四的村民聊得正欢,李四是这个村里的反对党,跟村里的统治阶级有过一番失败的较量,后果很严重,南瓜叶说,李四将来可发展为荆柯、侯赢、朱亥一类的人物。
通往艾台子、北水峪方向的这条水泥路很干净、也很安静,路面上的积雪都扫到了路两侧,路边小溪水声潺潺,水源可能以雪水为主。地图上艾台子已经不成其为村庄,只剩下两个农家院,其中一家为两层的小楼,却已废弃,院里堆满玉米杆,另一家似乎仍然营业。
地图上显示的那条侧沟到了,路很明显还有驴粪,胸有成竹地拐进去,却被龙棒叫住,他的GPS否定了我的判断,小小地打击了一下我的自信。退出来继续走公路。拐个弯,看到一面巨大的岩石坡面,从坡底到坡顶,相距约60米,坦荡如砥,一个嗑巴都不打,早知道这个,当初应该把大滑梯的名字留给它好了。这么平的石坡,如果老独在,一定让他题上几个字。正这么想着,突然隐隐约约看到石头上真有字,还是繁体的“经”字,马上有点激动,莫非是古迹。再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其他的字,但连起来顺了顺,似乎是毛主席语录。字很多,似乎都是黑漆刷底白漆刷字,雨打风吹之后,跟石面溶为一体,要很好的眼力和悟性才能找出来,这会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这面石坡算是此行一大收获,姑且命名为语录岩。
至此,我们发现已经到了北水峪,偏离了规划路线,而龙棒的GPS也恢复了准确性,显示刚才否定的路口,实际上正确的,我被GPS冤枉了。莫非GPS故意忽悠我们,只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语录岩?
回到正确的路口,也到了午餐时间。吃过饭开始沿侧沟上行,雪地上有新鲜的脚印,我们不用动什么脑子,跟着走就行。灌木不算多,但履盆子一路相伴,我不得不拳打脑踢,将路两侧的履盆子一一剿灭,这时,非常想往长沙刀子队的装备,这时如果手里有把柴刀,该是多么过瘾的一件事啊。
脚印消失之处,是梯田的尽头,左侧一条小路沿坡迂回而上,我们走上一段,便升到山脊,下面那条山谷,便是洪水门川河谷了,谷底的村庄已看得很清楚,对面山脊上趴着长城,也是一目了然。
下降的路很好走,积雪还没有被人动过,我们是雪后第一批来客。
到村子一问,这里是杨家峪,属于兴隆,向下走2里地,过了长城,才是密云。今年这里最热门的物产是山楂,村子中心,一群人正忙着将山楂装箱,无暇顾及我们的到来。樱桃树央求一位大妈同意她进地窖参观,大妈被吓着了,可能从来没有陌生来客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在这个村里,我们还见识了一种在柴灶里烧水的炊具,名为地爨子,用白铁皮做成的方形筒状物,插在灶上留好的槽里,一边做饭,一边水就烧开了。
后面就全是水泥路了,一路相伴的洪门川的流水。路上唱了很多歌,这一群除了南瓜叶,都是七零后,记忆中的旋律都是共同的。我还带了一本赞美诗,不过没机会唱。
接近16:00,到达柏崖。等了一刻钟,上了16路。邻座一位大妹子是基督徒,看到我手里的赞美诗,马上引为同道,向我分享信仰主耶稣之后的幸福感受,并表达了希望全国人民都得到福音的愿望。我跟她讲了我们爬山也可以算一种信仰的表达方式,她问我是不是不管什么季节我们都会出走,我说,没错,耶稣说的很多话我都不记得了,但我记住了一句话:你们不可停止聚会。
回到北京,在樱桃树的鼓动下,进了一家蟹老宋,集体聚餐。为了不突破我设定的人均消费30元的上限,加菲只点了最低配置的香辣蟹,花了70元,然后由我主点杂七杂八的涮料,我乱点一通之后被加菲叫停,说再点就超了。吃完一算账,149元。真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