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当时,从清华园火车站灰头土脸地回来,群发了一条哀怨的微博,报道了没买到坐票准备站5个小时的消息。友人枫林仙在豆瓣回复道:“一次多么悲催的旅行。”我强打精神回应:“置之悲催而后酷毙。”
30日晚,在史奴比怂恿下,再次去清华园火车站,死马当作活马医,问讯10月1日4449票情,意外得知还有坐票。于是,悲催逆转为狗屎运。
对于为何28日无票30有票,百思不得其解。
10月1日下午4:40,我和史奴比在清华园火车站与南瓜叶、独行叟、加一、山蚁会师。此前,我在前往车站途中跑回家一趟,取走忘带的地图,这些地图是静走打印的。
分享完加一的石榴,车来了,隔着车窗看见了小海和小垒。小海竟然有座,她中午11点还没买票,发短信向我咨询可否站台票上车。
我买的6张票,并不在一处,其种2张在5车,4张在6车。于是我和史奴比去了5车。
车厢过道里站满了人,我们没有体验的悲催,由他们体验了。旁边站着的两个女孩是虎什哈的,我们过中秋节的那个地方。坐对面的女孩也是30日买的票。隔着过道,一个满脸疙瘩土了吧唧的家伙一路在与邻座的美女高谈阔论出国、房产、汽车等等时尚话题,仿佛他置身的是国贸某高档写字楼的茶水间,而不是人满为患的4449次绿皮车。被他的谈兴所刺激,我起身离开座位,掠过站立的乘客,前往大部队所在的6车。
那里的话题迥乎不同,由推特、诺贝尔和平奖、刘小波、六四等关键词组成,在这方面还是“处女”的山蚁同学得到了强有力的科普。算起来,那一年,山蚁也才2岁。时为一年级小学生的加一则曾是广场上百万人中的一员。执教3年、去年刚与大龙完婚的加一比我最后一次见她成熟了一些,逢人便叫哥姐的习惯依旧,于是山蚁便很荣幸地由弟弟升级为哥哥。我早就把出走社社友分为老如顽童和少年老成二类,这次更由加一和山蚁得到了验证。
老如顽童的另一例是老北——长着一张娃娃脸的40后,总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停下来就从包里掏出这样那样好吃的塞到每个人手里,进门就嚷嚷着打扑克,再晚也不打瞌睡。这次出走之后,我们都称其为北哥。
由于座位的限制,北哥在4449上打扑克的愿望没能实现。
车过密云的时候,雨点就开始密集地往车窗上砸。23:40晚点到达滦平时,雨下得正紧,我们打着伞下车,从车门到候车室一段路,每把伞下都有借光的乘客。在候车室与闲逛逛、小垒、小海会师。一位拉客的大哥极力强调他的旅馆“绝对干净”,让我们动了心,跟着他七拐八拐穿过积水的胡同,进了一家小院。一如既往挨个钥匙试,再加上大哥的手有些残疾,我终于等不及,夺过钥匙自己动手,打开了门。果然如他所说,房间看着很干净,从地图到被褥。店主的宠物——名为虎子的小狗淡定地面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一声不吭钻进电视柜,让他的主人一通好找。
老北张罗着打扑克,却无人响应。
雨越发大,几串雷在头顶炸开,屋顶和窗子都哗哗作响,女士们发出惊叫。我默默祈祷,下吧下吧,下个痛快,明天就别下了。
10月2日在闹钟声中醒来,洗漱、灌水,整装待发,却不见店主身影,昨晚交给他的身份证还没有发还。在院子里连声呼唤老板无果,独行叟跑到火车站,在小卖部找到老板,取回身份证。
我们离开旅馆,目标滦平汽车站。雨还在下。在一个清真馆吃过早点,顺便每人带了一个穆斯林式大烧饼作午餐。出门时正碰上一辆虎什哈-承德班车。
班车经过滦平汽车站,停了20分钟,下车闲逛,史奴比买了一双劳保手套,有皮有帆布的那种,如获至宝,欢天喜地差点误了车。
班车再度启动,20分钟后约8:30到达张百湾。通过陈营的路不出所料是村村通。提到天主教沟,乡民们一脸茫然,显然这个地名失传已久。
刚下车时若有若无的小雨,10分钟后就彻底消停,天空仍是风云际会的形势。路旁河道里浊流滚滚,老乡说,平时河道是干的。不只是河道,道路两侧的山上也是四处冒水,瀑布一绺一绺,就象晾尿布似的,到处挂着。平时出走,总盼着山上有点水,这次可满足了,有点满足大发了。路三次被水阻断,第一次绕到上游,踩石头过河,第二次上游下游都一片汪洋,只好自己搬石块抛向积水路面,搭出一个渡口,留下一个烂摊子,让那位把车停下耐心等候我们涉水的司机去收拾。扰民啊。第三次是在村村通的终点,陈营村旁边,水面又宽又长,一路烂泥,拱桥都搭不成,我们是踩着玉米地边的石头墙走过去的。
远近的山峦都由红色的岩石构成,有些岩石在红色的基岩里夹杂着乱七八糟一锅烩的碎屑,没有什么层次,带着明显的远古洪水的痕迹。有些山峰造形很酷,似乎可以认定为所谓丹霞地貌。回来之后查了查丹霞地貌,发现是笔糊涂账,主要是广东某大师积年不辍忽悠出来的术语,与其说是地貌学的概念,不如说是"旅游学"的概念,“丹学家”们对何为丹霞地貌莫衷一是,争议分歧之程度,不亚于“红学家”,如果说一人一部红楼梦,那也可以说一人一个丹霞地貌。
秋色很浓,以前有人用打翻了调色盘来形容, 我也想不出更传神的描写了,反正就是那样,你展开想象吧。
村村通在陈营中断了约500米(正待修筑),又接上了,水泥已经铺完,还没有干透,上面覆盖着塑料薄膜。村村通重新开始的地方,正是天主教沟的沟口,但路在主沟伸展,与天主教沟无关。陈营的老乡知道天主教沟,但关于它的起源,则一问三不知,据说,沟中没有任何天主教痕迹,也没有路。老乡建议我们走大路。
说实话,即使他不建议,我也打算修改路线了,这样暴雨过后的环境,村村通尚且不通,何况是没有路的山沟呢。不仅是天主教沟要放弃,后面要翻的几道梁,也要放弃了。
村村通迂回着攀上山梁,水泥路在垭口中止,后面的路还没铺好,下山是一段泥泞不堪的土路,趟过去,脚上的泥能有一斤。
下了山,又是村村通。此时已到12点。遇到的第一所房子没有人,隔着窗子看见墙上帖着耶稣。第二处建筑是一片养鸡场,屋顶上都开着天窗,经过时,没闻到一点养鸡场的味,因为鸡都卖光了。
12:30到达三道营子。远远地在村头看见那个教堂,看起来很新。走近了,看见上面写着2001、天主堂和一串字母,不是英文。山蚁开始以为是拉丁文,几分钟后,他亲自破译了那个拉丁文单词,原来是三道营子(sandaoyingzi)。
午餐是在村里的“超市”吃的,买了方便面,老板提供开水。
此后,没有山可爬了,都是公路,13公里。先是村村通,翻过一道小山梁,就到了101国道。村村通并入国道的地方叫三道梁子,瞧瞧,全是这些烂地名。文化积淀太少。
村边靠国道有一巨牛的饭馆,门口贴着豪气冲天的对联,把我们雷得半身发麻。
101国道这段路面是新修的,路两侧种了很密的沙棘,正在结果。不过,起初引起我们贪婪之心的是路对面的梨树。一位好奇的大哥带着他夫人对我们这一行人围观长达10分钟,问寒问暖,自告替我们晃梨,并陪我们品尝沙棘果,很可爱的大哥,长得也比较帅。很遗憾他晃下来的梨口感很差。沙棘的味道还可以,黄黄的、或红红的、半透明的浆果,一串串地结在枝头,看着就诱人,我们起初是一颗一颗地摘,果子太小,太软,摘下来之前就捏破了。后来山蚁索性折下来半棵,一路扛着,我和史奴比、加一再从那上面折下一枝,边走边啃,像吃糖葫芦一般。
三道梁子到长山峪十公里,我没有走全,我本来就无兴致走国道,只是因为天气原因,走不成避开国道的小路,才混到国道上来。我一边走一边注意过往的车辆,一辆承德-东营的班车不小心错过了,一辆承德-北京班车停了,但一听我去长山峪,直接拒载。有一会儿,还打上了大卡车的主意,那些卡车后面拖着一个长长的平板,上面堆着钢筋、盘条,慢吞吞地爬坡,很容易扒上去。但考虑到它们下坡会很快,经过长山峪未必会减速,我最终还是没扒卡车,拦了一辆摩的,忽略了最后的4公里。同车的有史奴比、加一、小海、小垒。
长山峪镇非常小,只有一条街,半根烟不到就走完了。打听到的消息是,镇里没有旅馆,旅馆在镇东,过了桥的国道边。
于是再往回走,出镇,看到路边一座两层楼,极萧调的样子,窗子上依稀有停车住宿字样,有一扇门开着,里面卖些汽车配件啥的,一个男人冷冷地说,旅馆七八年前就停业了,要住宿去滦平或东营子。
我满腹狐疑地出来,琢磨了几分钟, 不死心,再沿路向东搜索,看到相邻的一排平房,门上也有“停车住宿”。斥开狂吠的狗,我跟房主搭上了话,果然还在营业。客房里满地垃圾,床上乱堆着摊开的被褥。我要求她好好收拾,换上新被褥。她连声答应。这间四面漏风的客房分配给了5位男士,客厅后面那个三人间住3位女士,还有2位女士住老板娘的房间。
我问她厕所在哪里,她说,马路对面的野地就是。
16:20 迎来了步行的后队,我们一起进镇吃晚饭。那个小饭馆不错,饭菜做得有滋有味,价钱也不贵。
回到旅馆,南瓜叶、独行叟、小海、闲逛逛、史奴比各自回房早早入睡,剩下的5人在北哥鼓动下打扑克到22:00。
10月3日
约定的5:30起床,真正醒来已是6:00。
洗漱时发现多了一个男人,后来闲逛逛说那是一个骑车的,昨天密云太师屯骑到长山峪,到旅馆的时候,我们正在镇上吃饭,我们回旅馆时,他躲进了房间。真是一个闷骚的家伙。不过,据说闷骚男很受女孩子欢迎。
长山峪今天逢集,那个小吃店店主2:00就起来打烧饼了,应我们昨晚的约定,特定为我们熬了粥。烧饼有四种,做得很好,老板娘说为了学手艺,她交了5000元学费。
烧饼个头很大,吃了一个,又揣上一个做午饭。史奴比还用饭盒盛了两碗粥。
吃过饭正好是7:00。
出镇,沿小溪向南进山。开始不愿走对岸的村村通,不料此岸的小路只通到一个建设中的养鸡场,过河是不可免的。我和南瓜叶等老老实实折回走小石桥,山蚁、史奴比、加一等玩了一把心跳,又是用木头搭桥,又是跳石头,花了一番工夫,也过了河。
7:30到碾子沟。
8:00到善道地。看到了远处山头上的怪石,记得地图上标记为骆驼石,问了一下老乡,果然是这个名字。不过,那只是一个角度的造型,换一个观察点,它也可以是孔雀,或者是恐龙。
此后三个小时,我们一直以骆驼石为轴心运转,躲也躲不开。
计划中的第8点以两个小庙为标志。左侧是通往平家的村村通,右侧则是砂土路,那正是我们的方向。
起初,路与小溪相伴,一不小心路就为小溪的支流,有一段路甚至为我们活灵活现演示了都江堰的原理。
此后,路彻底告别小溪,钻进了林子,林子以落叶松为主,夹杂着白桦、核桃、山楂,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树,结满红色的桨果,另一种不知名的树,结满黑色的浆果。我都尝了,都很难吃,闲逛逛提醒我不要重蹈北潞冠的覆辙。
北潞冠曾在某大师鼓励下勇尝“野山芋”(后经独行叟鉴定为某微毒植物),然后数小时口舌麻痹,只能微笑,不能说话,那天他们下山后跟我在火车上会面。我对北潞冠如此闷骚还颇为迷惑,因为这与他在网上留给我的印象大相径庭。
这件事得到的教训是,不能随便吃野果,否则有被闷骚的风险。
路盘上山梁的时候,我们看到地上丢弃的矿泉水瓶,还有用树桩做的测量标志,上面有红漆写的数字,颜色很新鲜。右侧是那条由东营子-黄土局子一直通过来的沟,我去年端午节翻过人头山,沿一条支沟下降,最终也是落到这条沟里,两条沟会聚处的那个采石场,从现在我站立的地方看得很清楚。
那条沟的顶端,就是我地图上写的9点,此刻正在我们的右前方。有一条横切的小路指着那个方向。而隔着山谷相望的那个山峰则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横切的小路最终把我们带到一片灌木与茅草杂生的平缓区域,然后,我们看到了主沟里那条路,由此向前,便是垭口,翻过去就是大河北那条沟了。我们还没走到垭口,就受到一条向右上升的小路诱惑,偏离正道,提前爬升,这是此行中唯一一段冤枉路。快到山梁的时候,我终于摆脱不了怀疑,掏出GPS,弄清了错误所在,然后,沿这条侧脊南行,穿过一段不太密的灌木,到达一片开阔的草地。此处离主脊已经很近,我看到了右前方的人头山。
12:00坐在黄草上吃过午餐。继续向南,就与计划中那条由垭口通过来的小路会合。小路沿山脊轴线迂回摆动,躲开脊线上的巨大花岗岩,穿过草地、灌木丛、落叶松林,路况很好,那支测量队与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线,把难走的地方修过了,从树木的锯痕来看,他们的设备很豪华,配有柴油动力的锯子。或许是受了那些锯痕的刺激,南瓜叶拿出他在虎什哈买的折叠锯。路上有成簇的六道木,长势喜人,足够他们挑选。史奴比十分贪婪地索取了两根六道木做手杖,其中一根龙头杖是独行叟忍痛割爱让给她的。
关于风景,我无力描写,此处省略1500字。我只加一句,那些金黄的落叶松,让我误以为我在乌克兰,那些红色的圆宝枫,让我误以为我在加拿大。一次出走,跑了两个国家,真赚。
13:30 到达图中第10点,此后那段急剧下降乏善可陈,若干人摔了屁墩,某人一人摔了若干个,所有这些屁墩都是小动作,没有自由落体或沿山坡前滚翻后滚翻等高难度动作。山蚁一路说着攀岩,加一一路说着尼泊尔,我则继续发表对旅游的傲慢与偏见,抛出重口味的怪论,被小海揪住不放。
下到沟底,看到抛荒的农田,再走200米,阔然开朗,山谷已充分开垦。谷子刚刚收过,一片金黄的光杆。成片的向日葵,颗粒饱满。
第一个村子叫千松沟,村旁有个小瀑布,让史奴比拍了下来。
第二个村子还叫千松沟,据说,地图上的穆家,也叫千松沟。
我的行踪,还没到穆家,止于千松沟与穆家的半途,南瓜叶、l加一、史奴比被一美貌村妇截获,去她家购买传说中“上好的山货”。
我和独行叟留在一个架高压线的工地等他们。那支为我们开路的活雷锋,就是这些架线的人。
一眼浊加脑子不活泛的老农妇让独行叟小小地伤心了一把,她竟然问独行叟有没有七十,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老乡口中得知:千松沟村背后那个怪石嶙峋的山峰叫白砬尖,从后面可以登顶。
购物的人们兴致太浓,足足让我和独行叟等了一个小时,前队的同学们此时已完全不知下落。我打电话催促,得知三位购物狂已叫了小面,约定30元送到东小白旗。
一辆银白色面包车从下面开上来,到了上面的村子,又开回来,在我和独行叟身边停下。正是他们叫的小面。
车顺沟而下,在下一个村子捎上得到我通知在此等候的小海和小垒,又向前追上山蚁、老北、闲逛逛。
司机开始忽悠,说东小白旗没有旅馆,建议送我们到安匠。我说,我8月份亲耳听承德-东小白旗班车售票员说她家开旅馆。他竟然有那个售票员的电话,马上拨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沉默了一会,他又有了主意,开始建议直接送我们到密云,乘980回北京,他说末班980是7:40。现在是5点,两个小时就到密云。
这个建议得到好几个人的积极响应,我沉默了几秒钟,满腹不情愿地表示同意。
司机说,东小白旗到密云,一人15元,千松沟到东小白旗这段,一人5元,后者与约好的一车30元不符,与世无争的我们,也窝窝囊囊地同意了,也许是怕破坏了“诚挚而友好的气氛”,此刻,我们都是君子国国民。
车驶过我向往的东小白旗,向密云方向飞驰。我沉浸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久久不能摆脱,连进入北京境内东花园看到的第一缕美丽的的夕阳也不能让我稍有缓解。
这样长距离的包车,是我一直极力反对的,经济上既不划算,安全更没有保障。计划既已顺利执行,没有不可抗的原因必须当晚回北京,为什么要如此轻率仓促地改变安排呢。
不可思议的是,明明主张执行原计划,一向自诩坚持原则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我,那一瞬间,为什么没有直截了当地说不,而是稀里糊涂地附和了“大多数人”的意见。为什么不能缓一缓,讨论一下,让每个人都把意见充分表达一下,而由我一个含糊其辞地表态就拍板了?我们不是号称最讲程序吗?我为什么这样软弱,又这样专断。这两种品质却又轻而易举地勾结在一起完成了一个糟糕的决策。
还有那个司机,瞎话张嘴就来,出尔反尔,唯利是图,边开车边打电话发短信,置一车人的安危于不顾,我明明对他满腹牢骚,为什么不据理力争、当面指责甚至炒他鱿鱼,只敢旁敲侧击,委曲求全?为什么我一遇到老江湖就漏怯呢。
我们被忽悠的最严重的结果到了密云980车站下了小面付了车钱才揭晓。所谓19:40末班车,纯属子虚乌有。实际上19:00就收车了。我们到密云时已19:15。
又一群小面司机围上来,拍着胸脯表示要送我们追赶980。我再也不受忽悠了,坚拒了他们的建议。一个980售票员出主意让我们在路边等承德回北京的班车。
我们在路边傻站着眼巴巴盼望着莫须有的承德班车,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枫林仙在豆瓣给我的回复:“一次多么悲催的旅行。”
其实,前面整个过程都很酷毙,只是结局有点悲催。
在路边等了一会,我恢复了浩然之气,决定不再犯傻,留宿密云。去车站后面的旅馆打听了一下价格,四人间40元,2人间30元。回到路边问谁愿意留宿,大家纷纷放弃了在路边死等的打算。
于是在一清真馆吃了晚餐,然后去旅馆。我和史奴比住2人间,其余4男4女各一个4人间。
老北又张罗打扑克。我陪着打了2轮。第2轮打到一半就不行了,摸完牌就仰卧一会儿,等庄家叫完牌才坐起来强撑着出牌。2轮打完,老北、加一还意犹未尽,我断然谢绝了,这次不再玩暧昧。
10月4日
起床洗漱一番,看看同伴们的宿舍没有动静,于是过去探访,男生宿舍只剩老北和山蚁,女生宿舍只剩加一,其余5人都早早地乘980回京了。虽然自行安排是昨晚约好的,但在那一刻,我还是些许体会到了宝玉在姐妹们相继离去的大观园中的那份伤怀。
叫起三位伙伴,一起去吃了久负胜名的大包子。在等着包子出笼时,我们欣赏了那位店主制作烧饼的表演,动作娴熟,一气呵成,酣畅淋漓,令人探为观止。
后面,就是乘车回京。
我累了,只想着赶紧回家。加一的精力真是旺盛,竟然还要去海淀公园看音乐节。我服了。
【开销】
交通费:合计52元
清华园-滦平4449:18元(含站票的退票费3元)
滦平-张百湾班车:5元
长山峪摩的:3元
千松沟-密云小面:20元
密云-北京980:6元
住宿费:合计35元
滦平:10元
长山峪:10元
密云:15元
餐费:合计49元
滦平早餐:3元
三道湾午餐:5元
长山峪晚餐:13元
长山峪早餐:4元
密云晚餐:20元
密云早餐:4元
总计:13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