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冠名的小型年会:
随着出走社@长沙的崛起,出走社已经成为一个跨地域的团体。这样的情况下,再象以往那样把在北京举行而长沙社友很难前来参加的聚会冠名为“出走社年会”似嫌不妥,所以今年的“出走社年会”并没有举行。于是,无用武之地的“当”老师张罗了这次2月5日-6日的黄石港之会,聊以过点小瘾。
2、内幕、删去63字
两位老兄以平凹笔法欲擒故纵吊人胃口,目的无非是让我自己揭开谜底嘛。其实内幕不用63字,4个字就可以表述:小撮迟到。原因不解释,再大的委屈也不能解释。迟到只需要道歉,不需要解释。彪悍的道歉不需要解释。
3、把下水道都堵了
聚会参加者分成两组,分别沿不同路线前往黄石港,我参加的由穿山癸开题的一组,走的是南侧山脊上的路线。
我们组5人,穿山癸、白云蓝天、旅游者、京都水怪和我。穿山癸除了背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铁皮烤箱。旅游者的背包包着两个褥子,打得方方正正如同部队拉练,说是送给老独的。白云蓝天是穿山癸的夫人,早就听说癸嫂也爬山,但这是她第一天在出走社现形。癸嫂对出走社的路线怀有某种恐惧感,因为癸兄出走后都是灰头土脸回家,刮坏过两件刚买的衣服,洗衣服还特别费水。京都水怪插嘴道:“我媳妇说,每次洗你爬山的衣服,下水道都堵了。”
这次出走归来,我相信京都水怪家的下水道不会堵,因为今天不必钻灌木,爬山的人太多,路都被修得很好,草木上的尘土早被前人带回家了。
4、谢谢老师
我们的路线要经过那个著名的雷达站。雷达站位于绝石梁峰顶,有一个水泥铺成的停车场和一座二层小楼,以一条盘山公路与山脚相连,理论上,这是军事禁区,游人禁入,但地形太过开放,拉个院子把山围起来也不现实,所以实际上对借道而过的游人基本上无力阻止,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雷达站驻军会与借道而过的游人发生一些争执,或者登记一下姓名身份证之类。这次我们经过时,一个士兵拦下走在最后的我,要我出示证件,我很配合地掏出身份证递给他,他看过之后向我敬了个礼,说:“谢谢老师。”令我有些不知所措,我长得这么像老师吗?还是我的住址写的是学校让他认定我是老师?
5、路牌和布条
过了雷达站,黄石港在眼底了。沿京西古道在树林中穿行,看到一棵树上钉着路牌,写有地名、坐标、求援电话,落款是绿野救援队,牌子上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再走一段,又看到另一个路牌,大小、内容类似,但颜色不同,但落款是蓝天救援队。由著名的蹄窝向西,结在树枝上的布条多了起来,我留心看着布条上的字,希望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内容如反动口号啥的,却都无一例外印着某某户*外俱乐部的名称,太缺乏想象力了。
6、黄石港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黄石港,与我的想象有点距离。作为隐居地点,似乎是文明社会近了点,从圈门向西翻过峰口鞍就到了。另外,没有溪水潺潺绕村而过,也是小缺陷。村子早就整村迁出,房子大多残破,正大踏步向废墟方面发展。只有三所房子还算完好。老独住的房子不算大,客厅、卧室合一的大屋+旁边一个作为仓库的套间,能并躺四五个人的大炕占据了屋子的一半,炕前正中有一个灶,灶前还挖了一个坑,上面有盖。房子很旧,简陋的小桌子、柜子、小板凳都被烟火熏得发黑。老独就是在这间黑乎乎的屋子里度过了几个月,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次也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间屋子,因为这里常有小偷光顾,无法保证安全,他已决定将移居赵家台小垒家的故居。当天,他早早地提前到达,为大家熬了一大锅粥,还炖了两大盆菜。我们到达的时候,他正守在村口遥望。
7、漫长的午餐
午餐是从另一组到达之后开始的。先是把老独熬的粥一网打尽。而后,计划发生了小小的调整。由最初的先包饺子,晚上烧烤改为先烧烤,包饺子视情况再说。调整计划的原因一是旅游者带来了昨晚和好冻在冰箱里的面还没有解冻;二是屋子面积狭小,包饺子的人似乎坐不开,饺子包好也没处摆。而烧烤则相对容易操作。
烧烤的原料准备得很充足,甚至是溢出了,尤其是穿山癸准备的五花肉,切得很薄,用调料喂好,塞了满满两大饭盒,幸好我高瞻远瞩,让不过夜提前返城的癸嫂带走了一盒,剩下的一盒仍是没有烤完;鬼道准备的是鸡腿和鸡翅,最后也剩了;羊肉倒是没有淤出来,因为当老师指派准备羊肉的人来得不全,不吃饭临阵脱逃,史奴比准备的只够一人两串。鬼道忘了带的竹签,穿山癸和史奴比未卜先知般的自发携带过来了。
穿山癸和当各带了一个烤箱。由鬼道和zodiac主烤。一堆人在旁监烤、指导、吹火,嗷嗷待哺,烤好一批便欢呼着分而食之。随着时间 的延长,边际效益递减的规律便呈现出来,欢呼声渐弱,局面由我要吃变成了要我吃,由因为想吃而吃到为了避免浪费而吃。
各种物资都供过于求,白酒(3-4瓶、其中一瓶是山寨XO)、红酒、百事、果汁,成品贴饼子、自制贴饼子。。。。
漫长的午餐,一直吃到太阳住偏西,送走不过夜的社友。正如史奴比所说,旅游者没吃上饺子。我们后来也没吃上。旅游者带来的面和馅第二天用来烙了大量的馅饼,当然,也是没吃完,剩下的分给各人背回家了,还不算浪费,比那几根扔在黄石港的烤鸡腿和贴饼子结局好很多。
8、猜字游戏
活动创意是由当贡献的。10个人分成炕上和炕下两组对抗,每个回合,由一方出题,在纸上写一个由三个或四个字组成的词,词必须有意义,是众所周知的,另一方出代表一个接题,其他人不得看题,要通过提问及接题者的哑剧表演将词猜出来。游戏结果是我所在的炕上一组完胜。史奴比的表现十分惊艳,演和猜的水准一流。但这个游戏的卖点并不在于高明的一猜即中,而在于猜题者们离题万里、不着边际的胡猜,以及伙伴不得要领时表演者百爪挠心一筹莫展心急火燎的窘态,在这方面,炕下一组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如果评一个最佳白演奖,“当”老师受之无愧,而最佳胡猜奖可以授予独行叟。表演失败的人要罚演节目,而且演的节目需要通过抽签确定,穿山癸不幸抽中了一个“讲笑话”,癸哥站在屋子中心抓耳挠腮搜肠刮肚却想不出任何一个笑话的憨态,现在想来比任何一个笑话都令人捧腹。最后,他是以临时变更的项目,金鸡独立唱一段豫剧过关的,而癸哥的歌喉,要到夜间的星光歌会才真正亮起来。
9、杀人放火
杀人其实并没有真正发生,在关于规则的争执中,在法官的失误中,两个会合过去,第一轮游戏以失败告终。第二轮刚才发完牌,火情就被发现了。炕烧了一天,灶里一直没断过柴,这样长时间的加热超出炕所能承受的程度。我们掀开褥子,发现褥子里的棉花已经点燃。泼水浇灭之后,最初几分钟我们还以为事故已经过去,甚至打算继续杀人。但烟又一次冒上来,我建议将炕上的所有可燃物-床单、褥子、垫子、草统统清空,只留下砖石和泥土。这个方案执行之后,我们才放下心来。而杀人的兴致全消。撤走的草,一部分堆到门外,一部分堆在屋里的空地上,把垫褥铺在上面,后来女士们就是在这上面裹着睡袋过夜的。而男士则在光板炕上半梦半醒混了一夜,听着山风吹起鬼哭狼嚎,然后又戛然而止,如是者二。
失火给我们这次聚会提供了一些可资回忆的佐料,但想想还是后怕,如果没有及时发现,真的烧起来,以我们10人之力完全无法扑灭。不但房子要烧掉,火势也必然蔓延到山上。这样,出走社就“成名”了。
10、星光歌会
关于这一部分,请看soso0的报告《繁星之下,山谷里的歌》。让我感触甚深的是,10人之众,竟然没有一个五音不全的,大家的嗓音都那么牛叉。尤其是当和癸哥,都是人肉点唱机啊,我那个大厚歌本里的歌,随手一翻,翻开哪首唱哪首,几乎没有需要CUT的。俺在出走社音乐界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11、别了,黄石港
难熬的一夜之后,早上醒来,竟然没一个人感冒发烧咳嗽,对此我很意外。把屋里空地上的堆积物归位到炕上之后,我们开始准备早饭,昨天没有烤完的肉拿到院里接着烤,同时在屋里烙馅饼。老独在门口的灶上煮了一锅疙瘩汤。饭后,将屋子、院子收拾一通,炕上发现的泂,穿山癸用泥灰抹上了,昨晚扔到屋外的草又铺回炕上,再把垫子褥子铺好,尽可能恢复原貌。灶里的火用水浇灭。
别了,黄石港。
我们一行人,背着被褥、拎着保温瓶、提着镐,还有老独在赵家台居住所需的其他杂物,活像一群难民,走在通往赵家台的大路上。黄石港离赵家台不远,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小垒家的房子比黄石港的房子新得多,墙上还有挂历,时间定格她家搬走的那个月。一个门上贴满了小女孩喜欢的贴画,不知是小垒还是她姐姐干的。
坐在小垒旧居门口的台阶上,沐浴着阳光,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