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控

 

       处于时间临界点的时候，对于心里素质真是一种测验，心里素质薄弱的人，那种煎熬真的不坼一种精神陵迟。可能对于时间把握得有些自负，以至于冥冥之中总觉得似乎上天在考验或者嬉戏我的这种自负。开题人写的很清楚6：30Am是关门时间，所以对我来说6：30AM坐上980快就是成功。6点前到的5号线站台，但刚刚一辆车开走，等候7分钟后坐上车，时间不到六点。到达雍和宫站6点10分不到，上下台阶到达2号线的雍和宫站台，居然下一辆车还得等9分钟，可怜我坐一站车用不了2分钟，居然得花几倍的时间来等待。6点23分到达东直门站，又是左拐右拐上梯下梯，顺便向一位站滚梯左边的小伙子普及了一下左边是预备给赶路人的常识。坐上一辆有售票员吆号的980快车上，刚刚6：30Am。似乎中了咒语，我几乎是第二名上车的，等人满的时候，又是6：40Am过了，司机一路在停停走走中又是数人数又是招呼人上车，磨磨蹭蹭中才上了高速。

       还好，7：49Am和后边的980快一起到达密云鼓楼站，我休闲般走到红绿灯那个车站，问西单电器商场，问密35路车，有人摇头，知道的人说很远，下个红绿灯而且路对面，打开一直拿在手里的地图和课题路线，说法符合，再看了看下一个红绿灯，不是一般的远啊。赶紧猛跑，为了能看见密35路以彻底杜绝追赶的念头，我索性在车道迎着车跑，心里盘算如果打车追赶他们不成的话，就密云护城河水边转悠一天了。老天保佑，我过马路找“西单电器”字样的时候看见了小撮，加入等候队列并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看了时间，居然7：58AM，说话间密35进站。好险，不知道应该是很幸运呢还是一般幸运呢。由此感叹人生中有多长时间是在无所事事的焦急中等待掉的。

       坐密35路的人不多，我们可以自己挑着座位。我和闲逛逛坐最后一排，我们前面是小撮和好友，一路的聊天倒是不觉就到北庄镇。北庄镇在秋日的阳光下感觉很清爽，干净，大片的烂尾楼诉说着这里的经济曾经想腾飞起来的愿望。

       沿着村与村之间的马路走，对面驶过的绿色小公共汽车不断刷新我们来时对密云公共汽车站点的记忆。不记得聊些什么，也不记得经过什么，只是路边收获核桃（家乡方言是卸核桃）的场景勾起小时候一些灰色的记忆。还没收获的核桃树有专人看管，不管心思在不在核桃这里，附近的一个凳子，凳子上无论做什么的人，都是对行人一种威慑。看来当地的村民对核桃的价值还是很重视的，也可能源于它容易保存吧，不像去年冬天我们去房山的时候，大片的挂满红彤彤柿子的树都没人管，任由柿子自由坠落融入泥土。

       村口路过的“流动超市”引起我们围观，围观的结果是我们几人分开行走，前边4人边聊边走置领导的命令耳旁风，我开始在等，后来怕追起前边的人费劲，就漫步中间，后边是陪着打酱的开题人。这种延伸的队伍，使得开题人彻底忘掉了自己的小算盘：在我们左拐进山的时候，才想起来水壶还是空的！想回头去找个村子灌水，大家一致表示愿意分给他一些水，看我们纷纷解囊的样子，开题人忙表示自己还不渴，等渴的时候再说。这种企图享受现成的小聪明很快被现实粉碎，我们进山不久，就有水渠滚滚东流去，再往前走几步，居然山上有一眼小泉水汩汩流下。在小撮半山腰打水的时候，旁边绕山脚也有一股清泉，清泉的源头不知道，但中间的宿水池子可让人怀疑是不是山上淘金的废水，这种想法很快被否定：一个拥有不多羊的羊圈，显然羊喝的就是池子的宿水，养羊人肯定知道这个水是怎么来的，不会让自己的羊冒那种险。

       放羊的人是个妇女，带着光膀子的小青年儿子。死活不让我们从那条小路翻山，说是山里有“东西”，我们无论怎么保证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就是坚持只有从对面山才能经过。我反问她不是不让在山上放羊么，她说山是自己承包的，30年，承包的山政府是不管的。山里种的核桃早被城里的人预订了，一箱20元（这么低的价格），秋后就来车拉。我们解释说是坐公共汽车来看景的，不是开车采摘的。不知道她是否相信，反正在我们确认那条路不好走而遵循她的指点从左边上山的时候，她一直跟着我们后面送我们到另一座山，其实她指的那座山我们没有走，也理解她支我们到别的山的意思。

       从北庄镇开始，沿路的山脚就有酸枣，只是红的不多，也不大。我们中间也是有人偶然摘一颗尝尝，一进山，酸枣树显然多起来，酸枣也是红的越来越多。开始是部分人行走中抓一个，尝尝味道，说不错，后边有人才会摘着吃，渐渐的，挂满枝头的红红的酸枣让更多的人忍不住。在前边人的催促声中，后边品尝的人不断给出结论。11点半的时候，我就有些饿，腿有些发软，随着经过的酸枣树的增多，每颗酸枣树上抓几颗酸枣，用手蹭蹭就放嘴里，嘴里的酸枣刚咬了几下，接着看见更好的，或者不如前边那个的，还是习惯性又摘，又放嘴里。这样循环，到后来吃饭的时候都不觉得饿了，只是牙有些软（觉得家乡话的这个字其实被普通话的“倒”更准确，大家都怎么用？）。不过旅游者的麻将烧饼和闲逛逛的糖方块倒是很软和，也很好吃。

       出走社总是离不开探路，探路自然有把许久不用的路找出来或者尝试走有可能不是一条完整的路。我们走的山就是许久没人走的，很明显的小路，走着就没了痕迹，以为被树枝杂草覆盖，往前走就是断崖，看似许多小路，但不知道哪个是出山的，每条都走显然不太可能，时间也不允许。迂回了几次，顺着废弃了还没有完全坍塌的房子，终于找到一道明显的和图纸上符合的小路，小路堆满了厚厚的枯树叶，一脚下去，似乎会把半截腿都没入。人迹罕至的地方，植物自然也丰富，看见丽丽采野花，我突然有个念头，采各样植物枝条编个花环挂在家门口增加些节日的气氛，应该一点都不比商场买的差，而且还有植物自然香味。

       少人出没的山间小路，我们也发现了榛子树，只是榛子很少；核桃树上的核桃仁似乎都是烂的；桃子也是青青的无法下咽。唯有酸枣，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最爱，从开始到结束，碰上的，都被我们几个人围攻，连同马路边的。

       下了山，就是二道沟的大马路，路边的庄稼让我们明白了五谷的含义，也明白了古人的不容易。只是二道沟是不是我们经过的三座山之间的两条沟，没有人证明。二道沟是密云的葡萄试种基地，不知道这个基地是不是哪个领导拍脑袋的结果，沿路的田地都种上葡萄或者是搭好葡萄架，以后这里的玉米，高梁，靡子，谷子，向日葵会不会都成为历史？

       京承高速路边有施工点，尘土飞扬的场面闲逛逛的拍照居然让负责人很是紧张。宏伟的大桥下面午休的工人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刻。马路中间的蚂蚱在激情的跳动，因为是落幕前的最后演出？在这里的路边我居然发现了小时候的一种玩具：如同大刷子的茅草，玩法有些像《红楼梦》中香菱和芳官他们的游戏。

       上周在网上看见有人拍的“人间花海”很是唯美，发现行车路线中有个地方叫松树峪，以为紧挨着人间花海坐落地车道峪的松树峪怎么着也能看见点影子，岂知到了候才明白连个花海的影子都没有，倒是两根冰棒破了我今年吃冷饮的记录。

       980上一路的沉睡似乎到了东直门脑子都没有清醒，一根筋的想法让我在东直门转了半天才从西北口坐上地铁回家，已经是又浪费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