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扣,去年跟团去过,印象里没有公交到达,只有旅游大巴才能到,我也压根就没想到这次的课题会和箭扣有关系。虽然课题明示了有可能经过,但北京的山似乎放眼四周,附近所有的山有可能都会尽收眼底的,所以想来也只是远观而已。集合,公交。桃峪村树上红灯笼还没有卸掉,让人有一种仍然在过年中的喜庆和轻松,只是村子里救助煤气中毒的救护车凭空添了些紧张。路上我们聊箭扣开发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课题会和箭扣有关,直到山脚下的水产品养殖场时,熟悉的地方才恍然大悟,也才明白走箭扣是真的了。
印象里的箭扣,有的地方很险,清楚的记得当时攀爬的时候脚挪动后找不到踩的地方,而挂在半空的那种绝望;有的地方虽然可抓可踩,但手抓脚蹬的石块已经有了裂缝,大有断裂脱落的可能,只是不知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时候,会被谁赶上,所以去过后我想我不会再去第二次了。而且感觉出走社报名的最后一张提醒既没美景也很危险的照片似乎也是去箭扣的路上,好像就是那个上山每人收费2元的地方。
一样的路,不一样的景,听说箭扣也要名正言顺的收门票了,那个正在建的山门也许就是收费处。上次熙熙攘攘挤满人的山路,如今只有我们一行9人和一位独行侠。人少的好处是大家都不远不近的在视线范围内,少了单独行走可能出现的危险;山背面的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星星点点点缀着没有生机的大山。也许还没有到旅游季节,收费的山民觉得花功夫等稀稀落落的爬山者有些不值,所以上山的那个地方不见了收费者,也没有了那个简易的木梯。
路上荒野行牛问我这地方为什么叫箭扣,我记得有个说法是取“箭在弦上,一扣即发”之意,含有“险,峻,奇”的比喻,正好附近的长城形状也如同箭扣在弦上的样子。其实北京的地名,因为京都的缘故,多数是谐音和转音,记得鲁迅有过一篇杂文说过这个。等我们到了长城,才从穿山癸那里知道箭扣就指这个垭口,其名实为“涧口”,似乎是这里比较易于穿过,其他的“一线天”“鹰飞倒仰”“北京结”跟这个没有关系,游这一带长城的时候把箭扣作为代表名称而闻名的。
上次我是从左手一线走的,经历似乎还历历在目,所幸的是这次不去那里。右手长长的长城我倒是想去看看,但要赶时间,来回1个半小时的路程也不在计划之列,只能放弃。下城墙的地方,那个上次上山收费的梯子似乎被移在这里,墙上有红色油漆写的“一人二元”,但没有人把守,我们下去的时候,迎面浩浩荡荡去往箭扣的旅游团顿时让这里热闹起来。绵延一公里多长的队伍,沿着弯曲的山路,前面彩旗飘飘,后边五颜六色,期间对讲机里不停的喊声,让我们一行人颇受感染。以至有人一直纠结于70多人一百多元的收入,这在我们走出好远甚至于下午的时候,还有构思的模拟场景在演绎。
涧口村真是个好地方,地处大山和小山长城的环绕中,地势平坦,对面的小山已经成林,没有融化的雪让树林有些林海雪原的味道,上午的太阳照得村庄懒洋洋的,没有人烟,也缺少了鸡犬之声,破派的收费处也是静悄悄的,可能需要靠游客的唤醒,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沿着村后的小路上山,应该叫山丘才对,因为没怎么走就到顶了。小山虽然不高,但顶上特别适合看云。蓝蓝的天上,风急云缓,朵朵的白云在不定向风下组合成各种图形和形状,那么近,那么清晰,仿佛伸手可触,让人有各种联想和回忆。站着仰头看云的时候,耳朵会屏蔽住声音,所以才会有置身现实之外的感觉。
不记得怎么从这个山头下去的,也不记得这个山头下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单单记住去往九眼楼的路,踩在满是落叶和雪的驮道上,不断有一路他乡找吃饭地方的提醒。在他眼里,特别合适吃饭的地方,总是被前边的人忽略,以至于我差点怀疑我们要分队吃饭了,还好,不远的地方终于有相中的休息地点。被相中的地点是一段长城的遗址,散乱的砖头和石头堆积在城墙的地方,也许也是一个城垛吧。大家三三两两自觉面朝太阳坐定,就像在教室里上课那样,只是前低后高错落有致。前面是另一座城垛,可以充当大黑板。远处也是绵延的城墙。老师们指点着那个是“鹰飞倒仰”,那个是“北京结”;“北京结”不是“北京情结”,也不是长城的一个终结点,而是长城从这里分岔,算一个“结点”吧。眯着眼看蜿蜒的长城,已经浓缩成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午饭后接着从散乱的城墙砖和城墙沿线北上,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附近的枯树枝夹杂着风声,如同千军万马在咆哮。九眼楼其实一点也没有从箭扣村看得那样高远,原来就是一个城墙垛,一个有着多个窗户的墙垛,九眼楼不会是因为每面都有9个窗户而得名的吧?我数了数,连同那个残缺的位置,现存的一面只有8个窗户,他乡说原来还有两层,第二层不会是1个窗户吧?也许是取多的意思?中文里9不但代表数不清的多,而且是个阳数,是个吉祥的数字:“九重天”“九霄云外”。
他乡的提醒,我才注意到九眼楼可能被重修过,下面的大石块,上面的原砖,都是由新的石灰粉砌上去的,上九眼楼的台阶,不但是青砖新砌,而且旁边还有红褐色不规则石块垒成的半面墙,有些以色列哭墙的意思。听说九眼楼是个风景区,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也要警戒或者提醒什么?楼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由8个(或者9个)窗户组成的外墙,围着一个和别的城垛没有两样的城楼,里边稍微修整了一下,风大得无法让人驻足,我们匆匆望了一眼,赶紧下楼,还没忘蹲在哭墙边作晒太阳状的留影。
被大风驱赶着,来不及看清立在旁边的石碑,就逃也似的下山。下山的路是由石块铺成的台阶小路,已经被雪全部覆盖。小心翼翼地踩着前边人的脚印,一不留神齐一半小腿的雪还会灌进鞋里,为了不致鞋湿,只有边走边用脚踢踢旁边的树或者石头。尽管有前边人探路,后边的我们也难免脚会踩空或踩在突出的尖石头上。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有一条交叉的坡路,被雪覆盖得犹如平整的小路,正在纳闷为什么不走那条路,看起来就是滑下去也是不错的,结果一脚踩在同样平整的雪上,才知道那个表面看似平整的地方其实是危机四伏的,也才明白了前边的人为什么会走这种不平的台阶路。呼呼的大风,连同这深一脚浅一脚的雪,让这条平时可能幽雅的林间小路充满了原始森林般的神秘和不可测,好在我们一行多数都是身强力壮,久经野外具有丰富行走经验的人。下到山脚的平地,居然有几位中外人士迎面走来,他们是去踩雪的游客,两位黑人男女用专业野外羽绒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来挑战雪山的装备。
山脚下的民房里烟雾缭绕,在两点多的时间里,我以为是烧炕的,考问走在旁边的他乡,他说是做饭用的,农村的土炕都是在做饭的时候顺便烧炕的。“做饭?快3点了,这个点难道是准备晚饭,太早了吧!”他乡肯定得似乎自己在当地生活过:“农村早饭吃得晚,午饭大概3点左右吃,天黑时再吃晚饭。”
迎着风走,实在是困难,有人提议包车去车站,但农家门口的客货两用车司机很不屑我们的询问,仍然忙活着他的汽车,我们只有讪讪离开。毫无遮拦的大风,似乎在考验我们的体力,我们一个个像要被风刮到,似乎每个人都“弱不禁风”。说起“弱不禁风”这个词,我觉得是不是该规定风的级数,一二级以下的风叫弱,7,8级以上的风是什么?他乡在旁边说是“强不禁风”,应该是“强可劲风”吧。
925车上一觉睡到坐919车的人都下车了,只能和穿山癸,龙棒,他乡一起去体验热门的S2线。S2是北京和延庆线,还没开通的S1线在哪里?良乡和北京的不算,昌平和北京的也不是。他乡问“S”是代表什么?郊区Suburb的第一个字母?但良乡和昌平也是郊区啊,怎么没用S3,S1呢?是短途Short-haul的第一个字母缩写?代表短轨?坐上车以后明白了,原来是slow的第一个字母,太慢了,旁边的汽车和地铁一趟趟的超过,我们这辆长城和谐号总是不慌不忙的慢慢爬。前后排座位倒是很宽敞,中国人似乎也没有这么高的身高,不用给腿留那么宽敞的位置吧,真是浪费空间。设计者是不是之前就知道坐这趟线的人不会太多啊。
西直门火车站很气派宽敞,上次坐绿皮火车的时候就给我一种车小站台长的感觉,因为是出站的车,当时也没想很多,这次是进站的,依然舍不得油费般停在站台尾,让每个人都顺便感觉一下新车站的宏伟?
延庆上车的时候,我慌慌张张刷卡跑进车站,也没来得及看刷了多少钱,穿山癸说只有5块,好像出站的时候还得刷一块。出站的时候,看大家毫无阻拦的鱼贯而出,有人刷卡,也有人不刷,边上没有一人提醒,也没看见明确的指示牌。跟着穿山癸老师刷了一下,果然扣掉一块钱,就是不知道如果我出来的时候不刷,下次会不会扣掉我全程的钱?不知道这个设计的理念是什么,难道是测验乘车者的诚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