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哪去?”同样的大雨,同样的问题。8点多坐在开往川山坪的中巴车上邻座少妇问道,怕再被说成神经病,这次没敢告诉她我们去爬山,正在犹豫怎么回答她时,“她回娘家的”一旁的不呆替我解了围。
9点我们四个背包人陈家塅下车,此时的雨小了许多,撑着伞,小心横过田埂,经过文峰塔,上采石场的土路,泥土因为雨水浸泡柔软湿滑,走两三步滑半步,甚是好玩。踏上鹅形山,从山上的鹅黄绿、嫩绿、老绿到杜鹃的红,还有山下油菜花的黄, 紫云英的紫。。。这各种各样的色彩,都浓浓地涂抹着春的气韵。对春感触可以直接来自这些色彩的。
“香椿,采椿,采椿”每每看到新芽又类似椿的,不老师都会大叫,傲腿就用它带钩的伞,钩下树叶。可惜都不是。我们走进一片竹林中的小径,看到满坡破土而出的春笋,此时最深切感受到了春。“采笋子吧”“别采,大笋子到山那边再采”“如果我们四人都看中了,身材像傲腿一样标准就采吧”“好,有一个不同意都不采”我们定好采毛笋的标准。山中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毛笋不停的诱惑着我们,我们纠结着,痛苦抵御着。
雨淅淅沥沥一直是落落停停,停停落落。因为雨天,又到一定的海拔,山被浓浓的雾霭笼罩着。山峦呈现一派深蓝色的。远处不知是云还是雾,飘飘忽忽的掠过山峰,形成一幅扑朔迷离的景象。近处的树林繁枝伸展,错落有致。雾中的竹林一片朦胧犹如淡梦般,看着看着,一切都沉没在空漠的“无”之中,恍如单色的水墨画,梦幻而神秘。此时我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迷迷蒙蒙只觉得好美,却也说不清美在哪里。“荣儿,荣儿好粗的鸡婆笋子,快采啊!”“还是豹纹的”不呆在后面兴奋喊道。这才发现我们已经走进了另一片竹林,果然有不少比大拇指还要粗,豹纹笋衣的鸡婆笋。我赶紧投入采笋战斗。每人抱一捆小笋子,恋恋不舍得走出这片林地。刚出林子就看到水泥乡道上一群穿西装皮鞋的菜鸟,随便教了他们几招摄影常识和麻豆的基本动作。
大约12点我们到千担领山庄休息,准备午餐时,从丽江到尼泊尔带“跑得快”徒弟有瘾的不呆和我,又主动收傲腿和在路上6为徒,打起了跑得快。吃完了午餐,告别了教我们认香椿的老板,我们四人往山下高华亭方向继续前行。路边嫩绿的茶叶尖子忍不住掐下,嚼得满口清香与甘甜。茶叶还没下喉,不呆又教在路上6怎么吃刺封子(一种带刺植物的嫩芽)。“龙!”对面峭壁上凿着一个上了红色的巨大的繁体字。后来到了界头铺,看到金龙镇镇政府的门楼我才明白这个龙字是有渊源的。有什么故事?下次去的走友不妨考证一下。许是受金龙的庇护吧,住在龙字附近的村民很富裕,庭院富丽堂皇,院墙上还有一排排华灯。再往前行,因为这里的毛笋身材太好,到底没抵挡住诱惑,我们开始采笋,剥皮。。。装进背包。出走的乐趣也在这份收获上,收获一把蕨菜,几根笋子,两颗刺梅。收获一段友谊,一份好心情。听说还有收获爱情的。
高华亭实实在在是个亭子,应该有一定的历史了,亭子里还供着香火。从这往界头铺是一条石阶古道,古道蜿蜒悠长。路旁时不时有些独自绽放卑微清雅野花,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红的,白的,粉的,紫的。。。寂寞且骄傲伫立在时光的拐角,我不禁慢下脚步凝望着,情不自禁深深吸一口气,没有花香,但这山谷春天的气息里似乎又有她的芬芳。“生命在低处,灵魂在高处”面对一朵花儿,你会感觉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听见了花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