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
28日
课题组的8人中,史努比是第一个到达密云的,确切的说,她早上就动身了,跟同事结伴去去岫谷,然后下午约3点钟就搭同事的车回到密云,在城里闲逛,等待其他人络绎的到来。我则是最后一个抵达,与在北京上班的密云青年挤在980快车上,一路把手机看到即将没电。
汽车站旁边的饭馆里,见到了酒足饭饱的队友们,饭馆即将打烊,我是最后一个客人,能点的菜不多,只有土豆丝盖饭。
车站旅馆10元一人的3人间不再有,我跟大个合住15元一人的普通间,其他人住的都是20元一人的豪华间,在安佳贝的呼吁下,女生们把两个房间的床铺合到一起,组成一个四人间的女生宿舍。当然,空出来那个房间还是要付房钱的。
29日
在我不断的电话催促并以离开饭馆先去班车站的实际行动相威胁下,女士们还是一样不少地抹完了护肤品,磨磨蹭蹭地来到班车站。要乘的38路,不是我计划里写的51路。6:20发车的信息也不尽准确,实际是6:15已经发出,先进城转一圈搭人,再原路开回来,我们上车的时候已经是6:40。这趟车的终点是大角峪而非涝洼,去涝洼的那一趟7:30才发车,我们不想等了。
8:40在大角峪下车。
虽说是晴天,但始终有些薄雾,远处的山都在朦胧中。大角峪通往涝洼的公路安静得仿佛还没有睡醒。两辆京牌的车从后面驶来,停在我身边,一个姑娘摇下车窗问我是不是去爬雾灵山,我告诉她走错了,要调头回去在另一个路口左转,注意看景区的路标。
我们三三两两一拨,慢悠悠地边走边聊,或者有一搭无一搭的拍照。久未谋面的小简向我介绍了这些日子他正在开展的新计划,交换了关于最近时局的信息,当然少不了聊聊光诚突围的焦点话题。
9:40 到铁鸡营。
这个位于公路边的小山村是通往五道梁的拐点,溪水穿村而过,可惜水边是遍地的垃圾。村后的山坡劈开半扇,坡前是一个砂石厂。
一辆摩托从我们后面驶来,擦肩而过时,后座上的大嫂询问我们的行踪,得知我们去五道梁,便抛出一个很官方口吻的问题:“你们预约了吗?”我奇怪去五道梁还要预约,难道是军事禁区?大嫂说不是禁区,只是好奇我们是哪家的客人,我们说只是路过,她笑着邀请我们等会到了村里去她家喝水。
我们第二次看见那辆摩托是半小时后,我们还在盘山路上,摩托上只剩下那个男子,貌似这是一辆摩的,我们正走得有些累,队形正在松散中,丽丽和史努比毫无悬念地落在队尾,以采野菜的名义掩饰体力上的不济。安佳贝说你干脆租下摩的让史努比乘坐,算是给她的生日礼物。4月29日恰好是史努比的生日。
抄了几段小路,10:40登上梁顶,路边玉米阶上坐着三个小朋友,正在眉飞色舞的交谈。我们愉快地聊了几句,他们问我是不是旅游的,我说是回老家,老家在梁下面的侯营子,我问你们是五道梁的吗,他们说不是,是来这儿玩的,我说,那你们才是旅游的,他们腼腆地笑了。
五道村位于一个盆地里,四周被黄土坡地环绕。盆地西侧的缺口,一段看上去坡度近乎垂直的长城十分扎眼。一队游客正从长城向村子前进,端着单反,一个穿迷彩服背望远镜的汉子走在他们前面。与我们碰面时,我主动向汉子说明来意和路线,得知我们不去爬长城,汉子似乎松了口气,他说,现在不让爬,这些人是他叫回来的。正在搭话,一个女游客突然惊喜地叫道:那有一个JING。我起初以为她说的是景,后来才知道是井,一口使用辘轳打水的深井。他们兴奋地拥过去拍照,摆拍一些打水的POSS,然后跟着迷彩服向一个写着老白长城驿站的院子走去。
游客散去后,我们凑了过去,那个正在打水的村民问我们:“老白收你们钱了吗?”
原来爬那段长城是要交钱的。
我们补了些井水,拍了拍村里唯一的古迹-一一个毁于文革的寺庙残存的山门,以及两树盛开的梨花。大路穿过村子,爬上村北的矮坡,然后迂回着延伸到北侧的山谷。
这条漫长的山谷,起始一段的五个村子很无创意以“X道沟”命名,从五道沟到头道沟,反映了人类拓殖这条山谷的顺序。我们的午餐是在五道沟的一个小饭馆吃的。1块5一碗小米粥,我要了一个馒头,本来开价1块,还到5毛。老板娘说,你们都是大老板,俺们这里以后要开发旅游的,按旅游区的标准,饭钱不算贵。
丽丽向老板娘和她邻家的大姐展示了自己摘的野菜,她们对丽丽关于野菜的知识颇有些惊讶,同时提醒说田边的野菜不要摘,因为打了药。我有些纳闷,这才是暮春,虫子还没开始做怪,怎么就开始打药了。
过了五道沟村,路越发平直,完全是公路的标准,只差铺上路面。
几个小朋友快活地骑着车来回兜风,我几次想拍下他们的风采,都因为手慢没有得逞。
东台村附近的河边,三个钓鱼的小朋友终于被我拍下来了。其中两个是双胞胎的小帅哥,肤色黝黑,面孔轮廓分明,有明显的羌藏系的面部特征,怀疑其母系为西南少数民族,我问他们姥姥家是不是在云南,没得到回答,似乎是默认。我们走过来时,某个小帅哥的鱼线挂到了树上,正在那儿一筹莫展,我们帮他取了下来,他一声不吭地低头找饵,似乎不知道表示一下谢意。第三个小朋友则比这对闷葫芦OPEN的多,有问必答,谈笑风声,又是展示他的成果,又是解说鱼饵的奥妙,鱼饵是就地取材随手捉到的蜘蛛等小虫子,钓到的鱼已经装了半大可乐瓶,虽然他的钓杆只是一根简陋的树枝。
三道沟村是一个大村,我们在村边休息片刻,遇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嫂,看到某同学(玖月枫叶?灰?)渴望的眼神盯着她筐里的小葱,大嫂爽快地说:拿点回去尝尝,再多拿点,没事别客气。于是。。。
路上遇到的老乡都那么热心,有一位大爷热心地有些过份,听说我们去新城子,执意劝我们折回去走五道梁-大角峪,甚至开始拦截队尾的史努比和安佳贝。
小简在某块田边终于找到的打药的证据,打的不是灭虫剂,而是除草剂。
三道沟开始,路面铺上了水泥。
上湾子村头有一处豪宅,某和某讨论起建这一套房子要花多少钱,在20万与50万这两个数字之间争论了一会。
他们聊豪宅的时候,我开始对路边一个隧道发生了兴趣,钻进去走了10米,没到尽头,外面有人在叫我回来。我退了出去,正说着下次要探个究竟,一位在田里干活的大爷一句话把我们都支到了隧道里,他说这条隧道是通透的,可以省一里地。
这是一条曾经的暗渠。最矮的地方,连我都要猫着腰。大个同学据说碰了好几次脑袋。重建光明的片刻,我突然想到了光诚。
出隧道,回到公路上,遇到的下一个村子就是侯营子。过了侯营子,15:21路左侧一条岔路,路标写着大南沟,由此左转就是翻回新城子的路线。
路上遇到的大哥听说我们去新城子,皱皱眉头说,40里地呢,你们得走到天黑。我笑而不语。
后来,我干脆禁止他们再乱问里程,以免动摇军心。
15:48 到达大南沟。
一座豪宅前坐着的大妈轻描淡写的给我们指路,她说很多人由这儿爬长城,包括老外,沿大路一直走,没什么岔路。
果然是好走极了。
农田一直开到长城脚下,机耕道沿着田边一直往上。
一片开阔的农田,木棍上挂着的旧衣服随风微微晃动,在黄昏中呈现出某种鬼片的色彩,于是我灵机一动,编了一个关于稻草人的灵异故事,扬言要写成电影剧本。。。。
夕阳下,长城的剪影沿着山脊起伏,安佳贝说这拍张照片,标题叫有光有城。
今天动不动就联想到光诚啊。
长城南侧是陡坡,路在山岩上迂回,很过瘾的。
两位女士在我们前面下山。我们只看到她们的背影,她们下山后开车走了,安佳贝跟一位大爷聊了几句,得知那是两个外国人。
谷口的村子叫白岭关,这段长城也叫白岭关长城。
我们到达公路的时间是17:36。又走了40分钟,才到新城子。
新城子镇沿着101国道呈东西向延伸,我从东走到西花了15分钟,直到镇西头才找到一家旅馆——南山第一家旅饭店,侃到20元一人。
本打算到前年吃过一次的利民餐馆吃饭,不料老板没在家,老板娘一个人忙不过来,不营业了,隔壁那家乡村煎饼虽然在营业,但似乎刚刚打过架,气氛非常不和谐,老板娘几乎是把我们赶出来的。
最后在镇子中间找到一个营业的饭馆,考虑到今天有人过生日,而且若干同学一路念叨柴鸡,破例点了一份柴鸡。说实话,很难吃。
30日
8:00起床。洗漱花了很长时间,因为没有自来水,盆也只有一个,女士们又是没完没了的化妆。出门去吃早点,早点铺几乎要打烊。在等着煮饸烙时,丽丽和史努比又跑出去一人买了一块猪肉。吃完了饭,又忙着去买葱,真是不白来啊。
10:00一辆38路进站。
【开销】
980快往返:12元
密云住宿:15元
密云早点:2元
密云-大角峪38路:5.6元
五道沟午餐:2元
新城子晚餐:24元
新城子住宿:20元
新城子早点:5元
新城子-密云38路:4.8元
合计:90.4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