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西部群山中,有些山峰因形态、高度相似,距离很近,构成姐妹峰,成双成对,例如西灵山与东灵山。在千米以上,离北京城最近的姐妹峰是妙峰山与阳台山,妙峰山海拔1291米,阳台山海拔1275米,在它们之间,海拔1200米的高程某处据说是个海誓山盟的地方,手拿玫瑰花,背靠阳台山,在妙峰山的注视下,面对西山之父清水尖和西山之母抓髻山,可以见证彼此诗意般的誓言。
抓髻山—清水尖位于门头沟境内,前者海拔1524米,属雁翅镇,顶峰是并立的两座小山头,远观酷似少女头顶的发鬏,因而得名;后者海拔1528米,因其是清水河与清水涧的分水岭而得名,顶峰尖削。抓髻山与清水尖两峰之间由一条起伏的山梁相连,两山相隔约5公里。该山梁属于百花山系一支梁,为大寒岭之一段,呈西南东北走向。两山连带附近的大寒岭、百花山,尤如横空出世的巨龙,气魄宏大,景色壮美,可称为北京的喜马拉雅。明《宛署杂记》记述:抓髻山“在县(宛平)西二百余里,高千仞,环绕百五十里,乃西山之祖也。灵禽异兽,名花杂木多产其中”。1937年,这里发生著名的“抓髻山战役”,卫立煌部在这里阻击日军28天,重创日军,抓髻山知名度因而大增。故近人称誉清水尖为“西山之父”,抓髻山被称为“西山之母”。
拜见“西山父母”我期盼已久,上周六早晨坐上892,和荒野行牛商量周日是否接着走,恰荒野行牛正有此意,于是当时约定走法城上清水尖。晚上下至柏峪村,床位已满,灵山课题四人包一小面到斋堂住下,为的是赶早六点的892。我们住在荒野行牛去年独自爬灵山后下榻的旅店,女老板张口最低价一人20元,不容还价。住的房间窗户旁是空调压缩机柜,我整夜5个小时忍受着噪音。
周日不到六点,我们坐上从碣石开过来的892,该车开到换乘总站上人后立即前往苹果园,我和荒野行牛在法城下车,六点二十,课题提前开始。
法城据说是北京“最小的城”,其实只是山谷中的一个古老的村落,全村只有四十户人家。这里曾是军响一带驻军的放马场,成村后曾名“马场”、“放场”,后谐音为“法城”,村民多是从青白口、桑峪、军响、杨家村等地迁居而来,共建成村。目前,法城村以养蜂业为主体,盛产蜂蜜、核桃、杏仁、柴鸡蛋、红果、玉米、谷子,其中突出的特产为优质无污染的荆条蜜,散养的柴鸡蛋。法城所在的山谷口有一座石砌的城楼,城楼中间写着“法城”两个字。穿过城楼,沿着石板路我们一边吃早点一边前行,两侧植被茂盛,谷中十分幽静,沿路的护栏上有许多小蜜蜂的装饰,看得出蜂蜜是这里的一个特色,法城这个村子真的很不错,有人说像一杯醇酒,开始的韵味就是绵长的,2km的过渡,小溪、池塘、绿树、花墙、还有蜂箱。缓缓的攀升,呼吸着新鲜湿漉的空气,这样的村子不多。进村后,我们在一小院补水,水质可比优质矿泉水,女主人介绍此院为购买所得,男主人热情地说下次经过欢迎再来补水。
我们没走传统路线,到了法城村尾,本应从门垛处或小木屋左拐上山,我们右拐接着走水泥路直到尽头的果园,然后走了很长一段沟底,期间有一条左拐上脊的岔路,仍没及时左拐。走到沟里废弃梯田末端,有布条路标提示右拐上脊,我们遵照上到山坡,小路消失,开始了一个多小时的穿灌木。九点四十上至山脊,开始还以为是大寒岭到清水尖的主山脊,辨认后原来是杨家峪和法城的界梁。山梁上基本没有路,但有前人丢下的垃圾,我们在松林灌木间穿行,小粉虫如同下雨般呛人,在“折磨”中登上了大寒岭至法城垭口之间的无名山头,时间已过十点半。此无名山头和抓髻山、清水尖一样竖立着测量铁架,东南向可直接下至大寒岭关城。我们沿山脊向着抓髻山前进,先下降至某三岔路口,右拐可下至千军台,再绕过两座小山头,来到了法城垭口,左侧有明显下至法城的山道。前人用GPS测量从法城至玉皇庙是18.6km,累计上升1565余米,累计下降1425米。相比我们多绕了3km,多上升180米。
中午十二点半我们简单午餐,饭后用了十多分钟持续上升于一点登上抓髻山,山头有1982年立的三等大地点标志。此后是三百多米的断续下降,在一处右拐“下山”红漆路标前,我们误认为应左拐,经过一段下降发现是独立的小山头,才横切缓升至正确的山脊道上。走过高压塔时,看到了传说中的“东山读书人”,看上去确实像一位书生模样人背手站立在半山腰,昂首挺胸,正在举目远眺!到清水尖的山道几处路段长满了蝎子草,我未穿长裤,结果伤痕累累。三点左右烈日炎炎,我们体力消耗很大,登顶比较疲劳,但没歇。不知不觉上至山头,平坦处立有测量铁架,标石所记年代为一九五几年。
下山路碎石很多,踩不稳就会出溜一下,我们安全第一,没走太快。北港沟内环境不错,还有溪水可补。出沟左拐前往玉皇庙,公路桥下有一泉水,我们在此补水,一路还不断遇见提着空塑料瓶溜达前来打水的当地人。到了车站,由于末班车是六点半之后,荒野行牛去附近的小卖部喝冰啤解乏,我因为路远,直接坐929离开,晚十点之后才到家。尽管身体疲惫,但我认为不枉此行。